“你說什麼？”
“我說把孩子打掉。”第一次，陶宛然覺得自己很殘忍，但是這個孩子不能留。
“為什麼？”樓小北有些迷茫的看著陶宛然，“為什麼，你怎麼忍心？”
陶宛然頓了頓還是說了下去，“小北，生孩子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你現在才幾歲？你大學還沒有讀好，你要退學嗎？你要怎麼和你爸媽說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你能承受的了學校的風言風語嗎？好，這些都不說，我們來說說最實際的事情，這個孩子你有能力養嗎？”
的確，這些都是很實際的事情，樓小北沉默了，沉默了良久良久後說：“宛然，你要陪我，我害怕。”樓小北忍了良久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陶宛然也眼眶紅紅，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劊子手。
“我不想見你，對，你不要再打電話來了。”陶宛然大聲地朝電話那頭吼著。“對，我就是遷怒於你，你不喜歡不要打電話過來啊！對，我的脾氣就是這麼壞。。。”陶宛然越說越輕，漸漸地泣不成聲，“哲軒，俞行墨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他怎麼忍心？你為什麼不提早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啊！”
“對不起，宛然，對不起。”蘇哲軒在電話那頭低低地道著歉，雖然這件事情和他沒有關係，而且他也已經在第一時間告知了宛然，但是現在這個情況真的是出乎意料，阿墨，你這一走會後悔的。
“嗚。。。”陶宛然哭的越發傷心，可惡的俞行墨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醫院
醫院的味道很多人都是不會喜歡的，那混合著消毒水的略微刺鼻的味道總是刺激到人的神經。生離死別在這裏是最常發生的，有哭聲，痛喊聲，以及喜悅聲。
樓小北坐在婦科外的長椅上，陶宛然在旁邊陪著她。長椅上還坐著很多的人，大多都有人陪著。從那個小小的房間裏走出來的女的都是滿臉蒼白，而焦急等候在旁邊的人早就迎了上去噓寒問暖，來打胎的還有一個很年輕的，穿著校服，坐在她旁邊的應該是她的男朋友。那個女孩兒一臉害怕，她的男朋友在旁邊安慰說沒事的，我們以後還可以有。嗬，這樣的承諾未免太過虛無。
那個女孩子被叫了進去，下一個就是自己了。
女孩兒出來的時候滿臉虛汗，剛走幾步就大聲的哭了起來，邊哭邊說：“我不忍心，我的孩子就這麼沒了，我錯了，我不應該這樣，我不應該！”女孩兒哭了好久，男孩子在旁邊手足無措。
樓小北突然好害怕，已經在叫自己的名字了，樓小北受不了的顫抖了起來。
“小北，你怎麼了，到你了。”
“宛然，我不要，我不要。我可以養她的，你讓我怎麼忍心？我不怕，你會在我的身邊的對不對？”樓小北緊緊抓住陶宛然的衣角，像是在掩蓋自己內心的無助。
陶宛然看了樓小北許久，終是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