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黑山軍大帳中,張燕聽著兒子張方的稟報。
“哦?那位甄先生說有要事有我相商?”張燕皺著眉頭問道:“甄先生還說什麼了?”
“甄先生說他想和你單獨詳談。”張方回答道。
“既然是有要事相商,那自然要單獨談。”張燕還是問道:“你好好回憶下,他還有什麼特殊的舉動麼?”
“特殊的舉動?”張方被問得一愣,卻是疑惑的說道:“父親這麼一問,兒子倒是想起來了。貌似剛才在外麵看到甄先生偶爾抬頭看星象,嘴裏麵還念念有詞,不時的搖搖頭。”
“這就對了,那甄先生是世外高人,很有可能精通醫卜星象,想必今夜通過星象看出什麼事情了。”張燕一擺手,“快請先生進來!”
“先生,請。”張方在大帳外恭敬的邀請賈清。
“少將軍客氣了。”賈清點頭謝過,卻是麵目表情、無喜無悲。
“見過張將軍,某素聞將軍用兵如法,今日一睹軍容,傍山依林,前後顧盼,出入有門,進退曲折,旗幟號帶,皆有秩序。雖孫、吳再生,穰苴複出,也不過如此呀。”進了大帳,賈清對著張燕說道。
雖然明知對方是奉承自己,可張燕聽得還是有些自得。那孫吳是春秋時的兵法大家孫武和吳起兩人的合稱,而那田穰苴也是春秋時齊國的軍事大家,這三人都是兵家的代表人物。
“先生勿得過譽,燕哪敢與這三賢相提並論呀!”張燕笑著說道。
“隻可惜呀,這三位,雖都有經天緯地之能,隻可惜結局都很是悲慘。那孫武助吳王夫差成為霸主,但最後還是隻能隱居深山。田穰苴臨危受命,領導齊國軍隊打退晉國和燕國的入侵,結果齊景公聽信讒言,將其罷黜,最後抑鬱發病而死。最慘的是吳起,先是幫魯國,結果被魯君辭退;後是幫魏國,結果怕武侯降罪,離開魏國去了楚國;最後楚悼王死後,吳起也被射殺。”賈清歎著氣說道:“可見數之所在,理不得而奪之;命之所在,人不得而強之。”
張燕聽得是啞口無言,半晌之後才對賈清說道:“先生所言,誠為高見。隻是燕如今掌控一州,百萬弟兄,卻是不敢凡事都看數與命呀!”
賈清聽後搖著頭,卻是笑而不語。
張燕對著站在一旁的張方擺了擺手,讓他到帳外等候。
見張方離開,賈清才一拱手說道:“今夜吾夜觀天象,卻是看出將軍似有不祥之兆。”
張燕剛才雖然嘴上說不信數與命,其實對鬼神之說深信無比,當即緊張的說道:“敢問這不祥之兆來源何處?”
賈清卻是直搖頭,“某與將軍甚為投緣,剛才也推算了一二,隻能模模糊糊算出將軍此劫,隻在身邊。”
“身邊?”張燕突然一愣,眼神銳利的盯著賈清,仿佛要把他看透一般。
麵對張燕咄咄逼人的氣勢,賈清隻是麵色坦然的看著張燕,再無其他表情。
“燕知道了,這次多謝先生了,時辰不早,先生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因為賈清剛才一席話,張燕對他起了疑心,此刻直接對他下了逐客令。
“某告退。”賈清也不在乎什麼,他今晚的目的本來就是要讓張燕對郭大賢產生防備,同時對自己產生些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