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笑起來又美又可愛,表哥該多笑笑才是。”
“真的就不擔心嗎?裏麵那個女孩真的沒有威脅到你嗎?還是,你隱藏的太深,到了這種時候依舊以這幅天真無邪的模樣欺騙世人?”
白月娘臉上的笑容差點掛不住,她對李元希真是又愛又恨,愛他的俊美可愛,恨他的通透無情。
十年來,她處處讓著他,寵著他,隻當他還是個沒長大的少年,可沒想到把他慣的越發得寸進尺,他便是個石頭,她用了十年討好他,也該化了吧,可他倒好,她越是對他好,他越是厭惡她,她就是不明白了,她究竟是哪裏招了他嫌。
這也是個賤人,養不熟的白眼狼!
“我知道在表哥心裏對我有偏見,可我始終想不明白,我究竟是哪裏得罪了表哥,竟惹得表哥如此待我,嗚嗚……”帕子遮臉,她猛的撲到對麵椅子上歪著身子坐著,哭聲淒慘,像是被人欺負了似得。
李元希揉揉額角踱步走到離她更遠的地方,心裏越覺厭惡。
就在此時,茉莉帶著一個中年太醫走了進來,“世子爺,太醫請來了。”
“領進去。”李元希吩咐一聲,將人送到臥房門口,裏麵李嘉月邊哭邊給華婉換了衣裳,輕輕擦了擦幹涸的血跡,聽見太醫到了便放下床帳,隻露出華婉的一截手腕。
“縣主安好。”
“劉太醫莫要多禮,快來給她看看,她的額頭好燙。”李嘉月焦急道。
這劉太醫是李嘉月從小就開始用的,對他的醫術頗為信賴。
隔著一塊白綢帕子劉太醫在上頭放上了三指,沉吟半響便道:“這姑娘是因延誤了就診的時機導致傷口開始潰爛這才引起的發燒,氣息微弱,昏迷不醒,怕是因腹內多日無食的緣故,倒是無性命之憂,縣主且放寬心,待臣去開幾帖藥,留下幾瓶藥膏,內服外敷雙管齊下,修養個十天半月必有效果。”
“劉太醫,會留疤嗎?”李嘉月焦急的問,她心裏清楚容貌對古代女子的重要性。
劉太醫沉吟半響,搖搖頭道:“縣主,這個臣就不好斷定了,還請縣主去請太醫署的醫女來親眼看看傷口才能定奪。”
“是我心急了。”李嘉月暗淡了眼眸,心裏越發把陸煙恨極了。
“縣主可熬煮一碗濃濃的雞湯給這位姑娘灌下去,這般,過上個把時辰大概便能醒了,待她醒來之後,先吃些流食,然後再緩緩的吃些能填飽肚子的飯菜。”
李嘉月連忙點頭,“我都記住了。”見劉太醫起身要走,她忙道:“茉莉,送太醫。”
“是。”茉莉袖中早準備好了厚厚一封紅包。
“臣回去寫好藥方並配置好藥膏便命藥童送來,臣告辭。”
李嘉月點點頭,送了幾步便急忙轉回來坐到床邊,吩咐水仙道:“快去熬雞湯。”
春暉堂,一位滿頭金釵玉翠,模樣粗黑,體格肥碩的老夫人樓楊氏正坐在上首,下邊一個身量苗條,模樣整齊的婢女正在有聲有色的描述縣主的慌張失禮模樣。
“哎呦,咱們這位縣主娘娘也有亂了方寸的時候,可真是難得啊。”說話的是正舉著小金錘給那老婦人捶腿的穿一身大紅衣裙的中年婦人,小楊氏,她乃是老婦人的嫡親侄女。
此女臉長嘴尖,長了一副刻薄麵容,那一把子聲音更是偏向尖細,她大聲說話時便紮人耳朵。
歪睡在纏枝葡萄紋大靠枕上的老婦人嘴角一勾,未說話先冷哼了一聲,“老大媳婦,你也別拈酸了,身份上你這輩子是別想越過她去,罷了,彩蝶,你且去落梅院看看,有任何情況便來報我。”
“姑母,侄女何時拈酸了,不過就是好奇是什麼事讓她驚慌失措罷了,說不定是個把柄呢。”
老婦人心念一動,耷拉的眼皮掀了掀,“你也去看看。”
小楊氏響亮的答應一聲,起身便走,自丫頭來報,她早心癢的什麼似得,但凡逮著能看二房笑話的機會她從不放過。
落梅院,李嘉月親自喂華婉吃了一碗雞湯,眼見著女孩的慘樣兒,心中便越發怨恨,若問她為何那般肯定這女孩便是自己的女兒,李嘉月會毫不猶豫的告之眾人,母女天性。
陸煙能騙她一時卻不能騙她一世,這便能解釋了,為何“她的女兒”反而越長越像別人,原來並非她眼錯多疑。
想到此,李嘉月發了狠,給華婉掖了掖被角,帶著自己的四個大丫頭便到了外間大廳,坐在上手位置,重重一拍桌子,“來人,去給我把陸煙那女人‘請’來,我要親自問問她,她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
李嘉月又恨又傷心,她自忖對陸煙是仁至義盡,真個把她當成妹妹在疼,沒想到啊,她竟如此糟踐自己的女兒,她絕對饒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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