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煙哼了一聲,“你上輩子是我女兒,這輩子還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我愛怎麼叫便怎麼叫,白月,我告訴你,你有今天都是我給你的,別以為抱住了她李嘉月的大腿就真成了鳳凰,我現在就告訴你個不好的消息,那賤丫頭不知哪根筋不對,今天竟然學會反抗我了,不僅如此,她還挾持了人家一夜春的老鴇子跑去京兆府告我去了。”這會兒她直接叫出白月娘上輩子的名字,白月。
“什麼!”“樓華婉”一下站了起來,尖著嗓音道:“我早就讓你斬草除根,你偏不聽,偏不聽,非要養著她出氣,這下好了吧,人家翅膀硬了,知道反抗了。”
“你的小祖宗,你給我小點聲,你想把這事弄的人盡皆知嗎!”陸煙氣的掐了她一把,使勁拉下她,“月娘你先別急,這事還有回旋的餘地,我一看她真去告狀便立馬回了西市東南隅花子小巷,失手把那個惡婆婆給……”陸煙比劃了一下殺的動作。
“樓華婉”緊張的揉搓帕子,“那、那有人看見你嗎?”
“沒有,你也知道,我每次去那邊都用能遮蔽全身的冪籬,臉上也蒙著一塊黑紗,整個把頭套在裏麵,誰也不會認出我。”
“這就好、這就好。”“樓華婉”長舒了口氣,禁不住埋怨道:“你也是,早聽我的不就好了。”
“你以為就你現在的這模樣能瞞得住多久去?”
“樓華婉”摸了摸自己的臉,一陣心煩,“我小時候那麼像‘她’,怎麼現在越長越像你了。”
“你個沒良心的,你是從我肚腸子裏爬出來的,不像我像誰。”陸煙捧著白月娘的臉看了好半響,擔憂道:“年前咱們用化妝術倒是還能畫出李嘉月三分的模樣來,可現在,你施了這麼多粉在臉上,這臉的輪廓還是不像她,但凡咱們娘倆個站到一起,有心人仔細一看便能看出端倪來,這古代就這點不好,就是沒有整容機構,要是有,咱們整一整,我早把那賤丫頭弄死了。”
“別說那些沒用的了,現在該想想怎麼辦才好。娘,‘她’以前那麼聽你的話,你不若去哭求一番,去認錯,她那麼死心眼,一見自己‘生母’哭的那麼可憐,定然心軟,你便趁機將她弄出城外,伺機……”白月娘做出個殺的動作。
陸煙牙一咬,點頭道:“這也是個法子。”
又歎了口氣,“‘她’也別怨咱們心狠,願隻願她生的不好,誰讓她總想搶我的東西。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咱們娘倆也隻是想把日子過好罷了,更何況,老天爺這麼眷顧咱們讓咱們帶著記憶穿越一回定然有他的安排,咱們娘倆個怎能平凡?這樣吧,娘,待事成之後,你去大佛寺給她誦經超度,願她下輩子投個好胎,咱們也算是盡心了。”
“你總這麼心軟可不行,死便死了,超度什麼。”陸煙拍拍自己的心口,“真要超度也該超度那個老婆子,可千萬別來找我索命才好。”
“沒事,反正那老婆子年歲也大了,早死晚死究竟是個死,你養了她那麼久,總該回報點什麼給你吧。”
就在這時紅兒來報,將軍手下的楊校尉來了。
“他來的正好,後日便是大公主的十五歲誕辰,我想為大公主做首詩讚美她,可我記住的那些詩詞總沒有我滿意的,也配不上大公主,我問問他那裏有沒有。”
京兆府,正真的樓華婉暈厥之後卻讓京兆尹犯了難,依著她報的地址派了衙差去傳人證卻不想在那家堂屋發現了一堆血跡,屍首卻是不見了蹤影。
本是要判華婉誣告的京兆尹這下卻不敢怠慢了,牽扯上命案,他便要仔細調查一番,今年的政績可還差了那麼一點,若是能破個大案子,他升遷便有望了。
“來人,把這小娘子先送回家裏去,近段時日不許離開長安,靜等本官傳喚。”
並未真暈的華婉聽到這結局有些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在那對母女眼裏,他們這些人似乎都不是人,但凡擋住了她們的路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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冪籬:能罩住全身的大紗帽。
部曲:在此文中的意思是私兵,地位比奴仆高,比良人低。
帶雙引號的“樓華婉”是假冒偽劣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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