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交加,全世界都湮滅在雨的世界裏;黑暗沒有盡頭的回廊,清晰的回蕩著我的腳步聲,剝落的牆壁,不斷冒著鮮紅的血液,死死碎碎的聲音好像來自地獄道的低喃,一直引領我不斷往前。
“罪惡之子誕生,黑暗之神滅亡,時光之輪逆轉,生命之局重轍
!”沙啞的聲音好像衝前麵的石壁傳出來;越走越遠,總是找不到聲音的來源。
地上的血越來越多,從四麵八方湧來,把我淹沒,一張模糊不清的臉從血液裏冒出來,張著噴血大嘴向我衝過來。
“啊啊啊……”我驚恐的看著四周,精美的裝飾,雪白的床褥,旁邊還有道專注的視線。
還冒著冷汗的額頭被人撥開上麵黏糊的頭發,敏感的耳墜被輕輕親吻:“又做噩夢了!”
過了很久我才把視線放在一直抱著我的瑞?勒森魃身上,他變了,以前身上那些許放蕩妖嬈的氣息被威嚴和銳利所替代。
我忘了,他好像連眼鏡也不帶,那雙銳利的眼睛現在是豪不掩飾的曝露在世人麵前。
我說:“我夢到自己掉進了大海,看到很多獸人;他們要殺了我,我夢到了紅海的另一邊變成了戰場;血肉模糊,哀鴻遍野……”一邊看一邊觀察瑞?勒森魃的臉色,要不是那些事我明明白白的記得,一定以為自己是做夢了。
瑞?勒森魃安慰孩子一樣輕拍我的後背,吻著我額前的碎發,說:“寶貝兒,你做夢了;世上沒有獸人,紅海的另一端是無盡的戈壁灘,除了翱翔的海鷗,什麼都沒有,寶貝兒,怎麼了?還在害怕!”焦急的看著我,抱著的雙臂摟得更緊了。
深呼吸,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沒事,就是夢境太真實了!”我拉著瑞?勒森魃的袖子,像孩子一樣依賴。
‘寶貝兒’這樣的稱呼總是能觸動我心裏最深那根弦,讓我整個人陷入最深的回憶。
“你不喜歡我這樣稱呼你!”瑞?勒森魃似乎看出我異樣的源頭。
我沒說話,一直埋頭在他懷裏,過了好一會瑞?勒森魃才說:“要是你不喜歡,我以後就不叫了!”像對待稀世珍寶的舉動讓我有點受寵若驚。
篤篤篤,門被敲響,瑞?勒森魃似乎很不高興,看著推門進來的人沒有一直沒有鬆開。
露西抵著頭,小心翼翼的觀察瑞?勒森魃的臉色。
“什麼事情!”瑞?勒森魃一點也沒有整理他身上的衣服,現在的他即使衣衫不整也不會讓人感覺到放蕩的氣息,有的隻是高不可攀。
露西看眼我,看到瑞?勒森魃越來越沉的臉,頂著壓力說:“尤拉把努蒂芬帶來了,她不知道怎麼處置努蒂芬,所以就請教一下主人的意見!”
瑞?勒森魃幾不可無的看我一眼,說:“血族不要叛徒,是怎麼處置叛徒的,就怎麼處置他吧!”
“可是……”露西想說什麼?被瑞?勒森魃一句話堵了回去:“是你覺得那樣的處罰過重了,或者是過輕了,你可以相應的為他分擔一部分罪行!”
“是,我知道了,我先下去了主人!”
嘖嘖,怎麼說這句話的時候看我的是我,而且那眼神,真的是叫怨恨啊!
露西下去了,瑞?勒森魃才問我:“你不介意我這樣處罰努蒂芬吧!是他看不好你,才會讓你生病的,不忠心的仆人不能留著,以後我會給你找一個忠心的!”
我茫然的開口,說:“努蒂芬是誰!”為我找一個忠心的,還不如說找一個忠心的監視著我。
瑞?勒森魃張張嘴,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過了一會才說:“一個仆人,一個對主人不忠心的仆人!”
“以前伺候過我的人嗎?”
“是的!”
“那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瑞?勒森魃很為難,我說:“要是你不高興,我就不去看了!”
瑞?勒森魃說:“要是看他可以讓你高興點,那就去吧!”不得不說他真的很縱容我,但是我要的不是這些。
看到努蒂芬的時候,他比我以前見到他的任何時候都要蒼老,一副飽經歲月摧殘的模樣讓我一下想到了臨死的老人,就連本來還有血色的臉,如今就隻剩下皺紋的縱橫,再加上佝僂的背,讓他整個人一下羸弱了很多。
看到我的瞬間,他渾濁的眼睛閃過一絲光亮,但很快又被渾濁取代。
尤拉還是那副光彩耀人的模樣,露西站在她的旁邊,瞬間被比了下去,她看好戲的看著我,對上我的視線,她更是毫不掩飾的一笑;眉目間的風情,讓飽經風花雪月的男人也會為之蕩漾。
瑞?勒森魃的眉頭更皺了,他轉身離開,露西看我一下,也屁顛屁顛的跟著走了,尤拉走到我的身邊,曖,昧的靠過來。
“你要怎麼報答我,我是不介意你以身相許的!”意味不明的話讓我心一驚:“嗬嗬嗬~~~~”她笑著離開,彌留在空氣的香氣留下一連串的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