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陽抱恙,三日不上早朝,也沒有出過中院。
意外的是,陳太妃並不是太擔心,隻去中院瞧了幾眼又回來了。
錦繡覺得奇怪,獨自站在窗邊望著蕭祁陽院落的方向發呆,前世的這個時候,好像府中忽然出了刺客,將蕭祁陽刺傷了。
刺客?
錦繡很快想到了慕容蕭楚,這幾天都沒有看到他,該不會他已經出事了吧?
她正想轉身出門,正巧綠綺走了進來。
“姑娘,王爺喚你過去一趟。”
錦繡眉頭緊蹙,應著,“這就去。”
偌大的殿堂,透露著陰寒冰冷的氣息,裏麵十分陰暗,錦繡剛走進去便感覺一股寒氣逼來。
距離她不到十米的長椅上,正斜躺著一個男人,一身黑色錦袍大半落在地上,他單手托著腦袋,正在閉目養神。
錦繡放輕了步子走過去,微微俯了個身,輕聲道:“不知王爺喚奴婢來有何事?”
蕭祁陽這才微微睜開了眼睛,他半個臂膀露在外麵,上麵纏繞著紗布,他的一般胸肌裸露在外麵,古銅色的皮膚十分養眼。
“前幾****徹夜未歸,去了哪裏?”蕭祁陽聲音冰冷,一雙陰鶩般的眸子似要將人看穿般。
錦繡知道,他所說的徹夜未歸,指的是法華寺那一夜。
那一夜,她一直都和慕容蕭楚在一起。
思索了片刻後,錦繡抬起頭平視著前方,“那晚奴婢折回給太君取披風,忽然遭到寺院中一鳴大師的刺殺,奴婢險些喪命,是府中一名叫白刷的馬夫救了奴婢。”
蕭祁陽緩緩起了身,身上的衣袍頓時沿著後背落了下來,露出包紮的右臂,“那你們是如何逃出來的?”
錦繡心中冷笑,他此刻分明是在盤問她,對她的不信任。大概從她被慕容蕭楚俘虜過去刺殺他的那日開始,他就再也沒信過她吧。
幸好之前她和慕容蕭楚對過口供,於是不急不慢道:“馬夫帶著奴婢逃跑,在懸崖峭壁邊上時,一鳴大師被馬夫推了下去。”
蕭祁陽皺了皺眉,許久後才走到錦繡跟前,摟著她的雙肩,將她緩緩扶起,“本王一定會查明事情真相,給你一個交代。”
“多謝王爺。”錦繡被蕭祁陽擁入懷中,可是卻感覺不到一點他的溫存,她就像行屍般靠著他,心裏也沒有一點感情。
“你可知道,幾日前本王也找過那馬夫問話,和你說的一模一樣。”
“是麼?那馬夫深藏不露。”錦繡淡淡道,不算是誇讚。
蕭祁陽揚了揚唇,有些冷酷道:“那日本王找他問話時,正好遇到數十名刺客,個個武功高強,將本王刺傷,並且將死牢裏的韃拓國俘虜救走了,那名馬夫救了本王,本王決定封賞他。”
聽到慕容蕭楚沒出意外,反倒博得了蕭祁陽的信任,錦繡總算舒了口氣,淡聲道:“的確該嘉獎。”
“那你說賞個什麼好?”蕭祁陽似是詢問,意味深長地瞅了眼懷中的人。
錦繡以笑掩飾臉上尷尬,“奴婢區區一介女流,見識短淺,如何賞罰心裏一點底也沒有。”
“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寵你,給你權力,你說吧,賞賜他什麼好?”蕭祁陽換了語氣,忽然溫和起來,他袒露的肌肉緊貼著錦繡,錦繡能感覺到那熱度。
“不如就封他個府中侍衛吧,也能更好的保護王爺您的安全。”
“好,聽你的。”蕭祁陽柔聲道,忽然將錦繡打橫抱起,朝床榻走去,“放心,在你未嫁給本王前,本王不會碰你,今晚,就睡在本王身邊。”
“恩。”錦繡點了點頭。
軟綿的被褥,錦繡側身躺在外麵,一隻大手摟著她的腰。
她對這感覺一點都不陌生,隻是和前世不一樣,現在的錦繡心涼如水,在和蕭祁陽的一次次交鋒後,她越發覺得前世的自己好傻。
自始至終,蕭祁陽都不信任她,對她再三懷疑,她前世怎麼會傻到對他那樣死心塌地呢?
一整夜,錦繡基本都沒怎麼合眼,保持著側躺的姿勢直到第二天天明。
直到一個聲音傳來,“王爺,該起床準備早朝了。”
錦繡微微睜開了眼睛,隔著紗帳看到了外麵一個太監打扮的人,不過那人長得十分高大,這身影,倒不像是太監。
“伺候本王梳洗吧。”蕭祁陽睜開眼睛坐起,一雙眼睛冰冷無比。
紗帳被撩開,當錦繡看到迎麵的人時,嚇了一跳,竟然是慕容蕭楚!他怎麼一身太監打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