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要問你,大老遠的見你進深穀,你想幹什麼?”那個人推開陸凝軒,揉著擦破皮的手臂問道。本來今天無魂娶妻他已經夠鬱悶了,沒想到回庭院的時候看到這個人鬼鬼祟祟的進了深穀,一時好奇他跟了過來卻被這個人一個不穩給拉了下來。
“你說什麼?”陸凝軒大喊。
那人皺眉,拉過他的手臂點上他胸口處的幾個大穴,“你去過無音那裏了?”儒雅成性的無音居然在鬼府撫琴,看來他的心情也很糟糕。
“無音是誰?”陸凝軒一楞:“我能聽到聲音了?”
那人起身疑惑:“你不認識無音?那如何會中了‘琴逝’的?對了,我叫趙昊,你是哪個男妾手下的小廝?大晚上的沒事一個人跑這裏幹什麼?”
陸凝軒剛要開口,趙昊又接著說:“你蹲下來,先讓我踩著你上去,然後公子我再去找人過來救你。”
陸凝軒看著趙昊如此說話,知道他一定在鬼府有一定的地位,歎了口氣緩緩的蹲了下來,反正隻要他能上去自己也會得救,踩就踩吧。
趙昊一手扶牆剛抬起一隻腳準備踩到陸凝軒身上,鬼無魂陰冷的聲音便從上空飄了下來:“誰準你們進深穀的?”
趙昊揚頭對上鬼無魂冰冷的眼光,指著陸凝軒說:“我看他鬼鬼祟祟的進來,才會一時好奇跟過來的。”無魂現在是在生氣嗎?那個總是冷淡的鬼無魂真的會生氣?如果不是,那為何自己會從他的眼中看到怒氣的身影?
“羨仙,把趙公子救出來。”
黑衣羨仙飛身下去單手撈起趙昊提了上來,鬼無魂看也沒看趙昊,淡聲道:“羨仙,送趙公子回院,將我那裏上好的金創藥拿給他。”
趙昊想說什麼還沒開口就已經被羨仙摟在臂膀中帶走了。
“說吧,大晚上的來這裏幹什麼?”鬼無魂蹲下青絲垂落在半空中,低頭看著坑裏滿臉灰塵髒兮兮的陸凝軒問。若不是羨鴛跑來前廳告訴他,他還不知道自己的新娘已經沒了蹤影,找了半天才在深穀的入口處發現了陸凝軒的折扇,這才一路尋了過來找到他們。
見陸凝軒不語鬼無魂輕笑,他臉上的麵具映著月色隱約閃著光芒。
語調又冷了幾分:“不說?”
“想找個地方賞月,結果迷了路然後就走到這裏了。”陸凝軒吞吞口水,迫於無奈抬頭看到夜空中的那輪明月,撒謊道。
鬼無魂起身,手指輕掃了一下紫袍的下擺處彈掉灰塵,冷聲:“好雅的性子,那為夫便不打擾夫人賞月。”
“等一下。”陸凝軒叫住打算一走了之的鬼無魂,見他回頭看著自己,揚臉小聲的問:“可以先將我弄上去嗎?”
“夫人有能耐自己從正房跑到這深穀裏來賞月,難道沒本事自己上來?”鬼無魂冷聲,他很不喜歡這個喜歡說謊、膽小怕事且自命風流的醉鬼。
“你。。。”陸凝軒氣結,一屁股坐到地上靠在土牆上,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走吧,別擋我賞月。”
鬼無魂挑眉,一個閃身消失在月色之中。
陸凝軒從坑裏找了幾塊較硬的石頭堆疊在一起,手指扒住坑壁用力踩上去,然後努力向上跳躍,竟然還差一大節才能抓到地麵。強烈的痛楚感令他不適的擠眉,陸凝軒低頭挑起左腿的長褲一看去,竟然有一個一指來長的傷口正不停的向外滲著血珠,原來剛剛自己掉下來的時候並不是沒有受傷,而是傷口被利石劃過一時間沒了痛覺,加之身上穿著紅袍這才沒有發現,如今疼痛感上來了才知道。
他坐到地上想找個東西先包紮一下,看到衣袍咧嘴一笑,抓起衣角處用力一扯——沒破!又加了點力道用力扯——還是沒破!陸凝軒歎了口氣,無奈:“這是哪家出的絲綢,做這麼好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