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鬱悶的不行,滿肚子火無處發。
李翠蓮歎氣道:“你衣衫整潔,沒發生什麼就好,別太難過,我煮的小米紅棗粥,洗洗臉用些早飯吧。”
兮兮承認自己是吃貨,有美味什麼就都忘記了,好像不開心的昨夜根本沒來過,香香的小米,紅紅的用野蜂蜜浸泡過的棗,下飯的菜是細細的胡蘿卜絲,有比這更享受的嗎?
胡蘿卜絲上麵,淋了多多的蜂蜜,要多甜絲絲有多甜絲絲,木製的大大的碗,一連喝了三大碗,小肚子都鼓起來了,和所有的吃貨如出一轍,難抵誘惑的情況下,吃得好撐是通病。
兮兮告訴李翠蓮,讓她把不是瘟疫,是野獸襲擊的真相告訴村裏人,讓他們不要驚慌,不要單獨外出,尤其不能再進山了。
由於隔離的緣故,老村長的死沒有很快傳開,哪怕村子小的可憐,這就是變幻莫測的人心使然。
李翠蓮起床後沒來得及外出,不曉得老村長不在了,李貴本來對兮兮抱有很大期望,怎料如此突然,外加冷漠的大家夥兒,他也就沒挨家挨戶通知了。
吃過早飯,李翠蓮忙著去做兮兮交代的事情,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村裏人聽李翠蓮說了真相,有潰爛的人不止村長,都排除了是瘟疫的嫌疑,硬著頭皮不管是不是不好意思,上門給李貴張羅。
兮兮雙手托腮,目光沒有焦點,思索怎麼進展後續的事情。
李貴得知眾人的到來是兮兮的功勞,聽了她禁止隨便離開村子的叮囑,給老村長選擇了火葬,在村子邊上一處開闊地,聚集滿了楓溪村的人。
老村長躺在草席上,在他的周圍是擺放整齊的木頭,和家家戶戶拿來的吃的,有酒有肉有麵餅,帶著孩子的,把小家夥的頭抱在自己懷裏,不忍他們目睹淒慘的一幕,他們接觸這些還太早。
花一樣的年華,正是享受生命美好的時候,本想把他們關在家裏不讓出來的,又怕野獸襲擊。
李貴走上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打開最大的酒壇子,澆在木頭上,火折子掀起高高的火焰,把老村長吞沒在裏麵,葬禮和昨天的氣氛不同,每個人的痛苦都被未知的危險壓迫,沒有哭泣的人,隻有沉甸甸的的無聲。
野獸不清除,楓溪村永無寧日,老太太和老村長的死是開端不是結束,人人心裏一杆秤,是非輕重有掂量,他們捕殺的獵物何其多,是不是野獸很清楚,猜得出是妖物,明白兮兮是不想製造恐慌,隱瞞了真相。
兮兮也參加了葬禮,幫著李貴將骨灰裝進壇子裏,火焰輕鬆吞沒了老村長,骨頭都成渣滓了,風吹過什麼痕跡也沒有了,人群跟著李貴到了他的房子外,今天沒有酒席,沒人有心思去折騰。
兮兮跟在隊伍的最末尾,是桀驁哥哥的魄造成的生離死別,她有深深的負疚感,必須得盡快抓到黑影,把風之魄封入龍王伯伯給的盒子裏。
李貴把門關緊,木門吱嘎的聲音是那樣刺耳,如同隔絕了天和地,人群開始散去,嬉鬧的孩童也變得無精打采。
兮兮做深呼吸,抖擻精神,她要給村子布置幾處警戒禁止,稍稍阻攔下黑影,她和桀驁實力懸殊,有沒有用她沒信心,月宮裏有很多禁製和陣法,換做誰盯著瞅五百年,門外漢也蛻變成行家裏手了。
禁製和陣法的不同,在於就地取材,它是陣法的初級版本,作用有限,除非有給力的環境,再不然放置了鳳毛麟角的材料,兮兮用的是花草樹木,漫山遍野數不勝數,完成了也不會和周遭截然不同,給一目了然的認出來。
李翠蓮帶著她找到一大片野花,連根拔除了很多,她挑的花有講究,李翠蓮不明所以,兮兮讓她做什麼她照做就是。
花香對禁製的作用很大,香味覆蓋的範圍就是禁製的範圍,兮兮挑的都是聞起來格外沁人心脾的,蒲公英有隨風飄的能力,同樣是她親睞的東西,風吹過到處飛,監察的範圍就更大了,黑影擅長控製風,蒲公英的作用顯而易見。
以二十丈遠為單位,栽種下兩棵香味濃鬱的和一株蒲公英,澆上多多的水,確保能成活,花草禁製依賴樹木,在它的附近必須有大樹,它的攻擊手段是樹藤纏繞,這個楓溪村多得是資源。
門窗緊閉的家家戶戶,透著死氣沉沉的感覺,狗不吠雞不叫,兮兮的細眉毛抽的更緊,劉翠蓮和她分工來做,種花種草無技術含量,兮兮負責用法術激活禁製。
三百多棵野花栽種下去,兮兮馬上有種全局在握的感覺,楓溪村的每個角落,她都能一目了然,沒有任何死角,不管是誰,都別想逃得過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