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從邊境捎來家書,從古到今家書都是一個格式,從來是報喜不報憂。
葉安駐守的那塊地方是三國相接之地,靠近北方風沙最是肆掠,一邊要嚴密注視著燕國的舉動,一邊還要時刻注意著尚武的匈奴人來挑釁,所苦所累可想而知。
葉少心中明白,低頭看著家書長久後歎一口氣。
燕國的事現在還沒有傳到魏國來,葉荼自覺的選擇了沉默什麼也沒說。
這日傍晚,蕭衍一身素服站在院中抬頭看去,西南邊隱隱的紅雲漫天,他眼中投下的不是霞光卻是滿眼血腥。頓了頓他長身跪地,眼角似有碎光閃過俯下身低低叫了一聲:“爺爺……孫兒不孝。”
恍惚中,似乎看見一位老人懷抱著小嬰孩,低著頭細細的逗他。
在起身後,他閉了閉眼轉出門向元府走去,事到如今唯有將自己的身份露出來充滿誠意的去請教。
元府大門緊閉,蕭衍孤身站了許久,終於那門緩緩開了。
兩人不知說了些什麼,隻知第二日蕭衍帶著使臣手捧著燕國皇帝留下的聖旨,進宮麵聖。
蕭衍離開元府時,竹安坐在椅子上眼中看不到底,他低下頭道:“現如今唯有投靠他國取得幫助,在以手有聖旨之名清叛賊,若成大事必要能受的了委屈吃的了苦,你也知道要得到他人幫助自己當要有所付出,至於付出多少能得到皇上的幫助,就看你自己了。”
他想了想艱難的開口:“若事成,願割城十座,隻要是我蕭氏子孫定當年年進貢稱臣。”
竹安沒說話,卻是抬頭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揮揮手。他轉身走到門口又聽身後傳來一聲:“權宜之計,百年後誰又能猜的到。”
正想著,身邊傳來太監的聲音:“皇上有請。”
蕭衍站直了身子,一步步走了進去。
那天晚上,邊關八百裏加急之信傳來,燕國內亂。
皇上當夜便招了太子等人商議。
太子站在案幾邊翻著手中的奏折想了想道:“燕國內亂,我們不妨先觀之在說。”
皇上點點頭道:“那你對燕國皇太孫一事有何看法?”
“兒臣並不看好這事,我們何必惹禍上身。”太子低聲說道。
皇上眼中一抹深思,想了想又轉頭問站在屋中一直未說話的竹安。竹安從王府便跟隨自己,他的話向來是起作用的。
竹安上前一步:“臣覺得此事可行,現如今燕國內亂,我們何不利用此機會,他們鬥的兩敗俱傷之後,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皇上不說話,掃視其餘之人。
一人站出身道:“這樣是不是有違道義?”
皇上若有所思的看向竹安。
竹安笑一聲道:“做大事當要有魄力,有時不擇手段也不妨是一種方法,在著……我們手中不是有燕國先皇的遺詔嗎?正真的皇帝可是在我國。”
“這麼一說當是師出有名了。”皇上點點頭看向太子又問道:“你說呢?”
“既然父皇已經決定了,兒臣不敢有異議。”太子低聲道。
皇上麵有不悅的看太子一眼,轉頭向竹安到:“元侍中,你說該派誰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