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1至10是天竺通用的數字符號,等同於我們大燕百姓所慣用的壹至拾。好了現在我宣讀總結出來的口供。”
林治広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道:“2號李大人昨夜與佟湘玉在一起,他們各自的說法都很吻合,而9號房的公子墨一早就被打暈了,所以對於昨夜的事情一概不知,至於3號房的暮若煙,昨夜曾送衣衫給10號房的林鳳華,5號房的佟湘玉以及8號房的邵符歆,後來回房之後,大概在酉時,又到廚房去,做好幾道糕點之後便回房了,期間見過的人比較多,從林鳳華及佟湘玉所提供的證詞來看,她似乎並沒有說謊,雖然如此,但我還覺得還需要確認一下,邵符歆,請問你在昨夜酉時左右見過慕若煙小姐嗎?”
林治広以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問,他抬頭滿眼嚴肅地看著邵符歆,邵符歆沒有猶豫地朝他點了點頭,不帶任何情緒。
“據說你當時也在東塔摟的小廚房做晚膳,那麼你在做完晚膳之後便回房間了嗎?是與王大人在一起?期間你們沒有出去?”
問題如連珠炮似的一轟而來,而且還是問得這麼尷尬!邵符歆的臉色不禁紅了紅,偷偷地瞄了一眼王郗,發現他依然冷著個臉,正在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悶酒。
似乎對這樣的偵查毫不感興趣,看他那個臭臉就好像在告訴別人,“我能夠安靜地呆在這裏,聽你們為了一個不值得一提的小嘍囉之死而討論不休,已經很給麵子了!”
見王郗壓根兒沒有看過來的意思,邵符歆暗地裏籲了一口氣,向林治広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做完晚膳很快便回房了,期間我與王大人都沒有出過去。”
其實,昨夜王郗是出過去好長一段時間的,不過邵符歆不認為像他那種高傲的家夥會去殺一個手無寸鐵的無名小卒,特別還是用這麼殘忍的手法。
聞言,王郗詫異地覷了一眼邵符歆,幽深的眼睛閃了閃,好像隱含著某種情愫,他想不到在傷透那丫頭的心後,她還會為他隱瞞,雖然她道不道出來對他來說根本無關痛癢,但由此可以看出,她的心依然是相信他的。
然而,這,就夠了。
另一邊,邵符歆卻自顧自地沉思著,完全沒有注意到王郗的眼神。她正在考慮著該不該說她昨夜看見黑影走出大門的事……
沉吟半響,邵符歆忽然站起來,走到一個可以觀察大家表情的角落才用清冷的聲音揚聲道:“其實,昨夜在回房間之前,我曾到過大廳……為了取一支玫瑰。但當我下到樓梯的一半時,我看見一個黑影從大門走了出去,當時,我覺得事有蹊蹺便急忙追上去,一直追至城堡的石門,一看,發現石門是緊閉的,於是便折回,在玄關裏找了好一陣子,找不到任何人影之後,便匆匆回房了。回房的時候大概是酉時三刻吧。”
眾人一聽,臉色大變。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黑影可能是凶手?”林治広銳利的目光微微一閃。
“不排除這個可能。”邵符歆沉吟道,她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在悄悄滴觀察著眾人。巡視好半響,都沒察覺到誰比較可疑。
林治広繼續發言:“4號房柳如苫與7號房的金有財昨夜一直都在廂房,期間隻是到過廚房取晚膳,不過金有財說在取晚膳回房的路上見到汪丁目的身影,估計他也是好從廚房那邊過來的,那時大概是酉時二刻。確定時間因為他回房的時候,看見窗外的月亮早已從海平麵升起,就掛在窗楣上。這季節處於仲夏又是月中,他的描述暫且吻合。”
“9號房的公子墨與7號房的金有財是死者汪丁目的鄰居,他們同時都說沒有聽到任何打鬥聲。那麼,如果大家都沒有說謊的話,汪丁目可能就是比我們之外的人殺害的,正如方才邵符歆所說的,凶手在酉時二刻中潛進6號房,不動聲色地把汪丁目殺害,大概在酉時三刻,悄悄地從大門裏逃走了。”林治広一邊下結論,一邊望向邵符歆。邵符歆卻一直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的什麼問題。
林治広蓋上冊子,向邵符歆問:“邵女郎,你是否發現了什麼疑點嗎?”剛說完,他便感覺到王郗本來就陰沉的臉“唰”地黑了一半,他不著痕跡地推開慕若煙,朝他冷冷地掃來一記,以示警告。
林治広一楞,旋即低下頭,不敢再頻頻地往邵符歆那邊瞄,一旁的李攸澤望著王郗的微表情,似笑非笑地捏了捏佟湘玉的手心,讓她陪自己一同看戲,二人意味深長的眼神在空中交會,都不由自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