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蹲在西泠印社的台階上,雪紛紛揚揚的灑在他肩頭。他等了很久,在這裏沒有看到一個人,雪啞啞的落著,天地間除了他的呼吸之外,悄然無聲。
過了許久,他看到遠遠處好像有一個人影飄忽過來。可算抓著了一個活人,他急忙迎了上去,卻看到那人長須白髯,麵上笑意盈盈。
這人十分眼熟?吳邪一愣,忽地反應過來——這不就是那日給他那個錦囊的白胡子老頭麼!
“老先生!”他幾步小跑到了白胡子老頭麵前,急喘著。看見那老頭的臉他有千萬句話要問,但是卻說不出一個字來。憋了半天,方吐出一句來:“你到底是什麼人?”
白胡子老頭聞言捋髯大笑,笑聲醇厚低沉,卻聲傳百裏,撼動天地。
他向吳邪攤開手,掌心向上。吳邪略一愣便懂了,他摸出身上的那麵護心鏡,卻發現之前老頭給他的那塊墨玉正嵌在中央。
護心鏡與玉已不似之前分離,而是溶於一體。墨玉不複吳邪第一次看見它時的駑鈍模樣,暗華流轉,隱有玉光。看起來便是一件寶器。
老人笑著將那麵鏡玉收入手中,聲音中氣十足:“還欠我一件法器。”
“是什麼?”吳邪忙道。
“青龍案。”
老人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吳邪左肩猛地一沉,如同被火燎灼一般疼痛。仿佛龍爪深深嵌入了他的身體,將他提了起來一般。
“果然是機緣之人。”老人單手拎著他,吳邪一米八的個子被提的腳尖點地,身體幾乎懸空:“那青龍案你來的第一日便見到了,如今卻想不起來了麼?”
第一日?吳邪腦中靈光一閃,他拚命回憶自己初與趙雲相見時的所情所景。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任何與青龍有關的事情。唯有他墜落在馬背上,然後趙雲衝殺出來,倆人一馬一同前行。接著呢?對了,他們到了一家農莊,然後借了兩匹馬……然後一直向北走……向北走?對了!
“子龍帶回去的那卷紙?”吳邪忙道:“那是青龍案嗎?”
老人點了點頭,將他放下。吳邪捂住左肩,被抓住的地方仿佛燒起了一團火,疼得他冷汗直冒。
“你這麒麟竭,是劇毒之物……當物歸原主為好……”老人含著精光的雙眼緊盯著他,吳邪隻覺得喉嚨發緊,口中幹渴難耐。他隱隱知道老人口中的麒麟竭是什麼東西,隻是那東西被他吃下之後,早就和身體融為一體了,用胖子的話說大概早就隨著社會主義的下水道飄走了,此刻他要物歸原主,難道是要剖開自己拿走它嗎?
正當他被老人的目光看的渾身發毛之時,突然耳邊原來了一聲低沉的吟喝——
“魂兮歸來!”
去君之恒幹,何為四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