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龍吟宮的時候,赴宴的群臣已散得七七八八,拓拔野一行由禮部官兒陪著去行館安頓。UC小說網/
李不讓與我一道出宮,快到崇武門的時候,身邊沉默了一路的他終於開口:“廣隸,岐山之行……”
我側身,悶了整個晚上他也該一吐為快,我所認識的李相是豪邁不羈的,不該如此扭捏磨蹭。
李不讓與我對視了半響,唇動了動,粗獷麵色暗了暗,卻終是沒開口。
我倒是寧願他能幹脆利落,隻要他張口問,我便如實相告。
……他選擇退卻。
我轉身上轎,身後遠遠地傳來幾聲尖細叫喚,喘著氣十分急促,喚得正是我。
趙來奔近前道:“公卿,皇上傳召您回龍吟宮,要事相商。”
李不讓正彎身上轎,聞言側頭瞥了我許久,眉峰緊蹙,滯了滯鑽進轎裏。
趙來將我引至龍潭殿外便躬身退去。
我在殿外站了片刻,穩了穩心神才對著虛掩的殿門道:“陛下,臣蕭廣隸奉命拜見。”
殿門隨即大開,數十盞燭台照得裏麵晝亮,燭火刺目,我不由得眯了眼。
剛跨進門檻,應門的兩宮婢垂首退出殿外,將門帶上,關了個嚴實。
龍潭殿外間隻亮著燭火,不見當今。
我朝四周顧,這地方我住過一晚,裏外兩間,珠簾紗帳相隔。眼落到輕紗帳上,裏麵傳出一聲:“愣著作甚?進來!”
我滯了滯,掀簾入內。垂眼行了禮,起身抬眼,心下頓時翻湧一股濁氣,吐不出來壓不下去。
當今正立在床榻邊撥著燈芯。一襲便袍,敞著衣襟轉過身。
他踱到我跟前一言不發斜睨半響,我不由得滯了呼吸。
他撇了撇嘴揚起一抹笑,帶著上位者獨有的強勢與不屑,踱回榻邊坐下,沉吟半響道:“拓拔野是員悍將。”眼底掠過一道冷意,“廣隸,你與他交戰甚久,將他為人說與朕聽聽。”
我舒了口氣,原來是真有正事要談。便將近十年與拓拔野交戰對其所知事無巨細一一相告。
“這般說來拓拔野也是個能文能武智計不凡的奇才。”當今慢條細理道,“就跟你一樣。”抬手止了我說話,嗤笑:“朕應了南唐王求親,這步真是走對了。”微凝了眉不語,像是正思量著大事。
我等了多時見當今仍然沉思,便躬了身,輕道:“陛下,時辰不早請早些就寢,臣告退。”
當今猛得回神抬眼。
“今晚就在此睡下。”
伸手抓了我手腕往床榻上壓。
**激酣時,他在我頸肩噬咬,帶著霸道的語氣口不擇言:“廣隸,廣隸,喚朕的名諱!”
我用盡了心力抵禦他用強勢編織的激情,不吭一聲。可卻怎麼也無法抵擋身體深處燃起熾熱的火。那無法壓抑地激喘,是當今勝利的證明,得意的源泉。
他將我置於身下,施展他全部的力量與霸氣。
……
朦朧恍惚裏我聽得隻言片語,喃喃地,在耳邊不斷地反複:
“廣隸,為什麼什麼都不說?”
“為什麼?”
“為什麼不曾辯解?……不曾道冤?”
……
“為什麼?為什麼不說?什麼都不說。”
有那麼一瞬,突然想若此刻沉睡不醒。
剛欲合上眼,當今突然發狠似的抽動,我不由得睜大眼,腰腹頓時僵直。當今愈發凶狠,整個身壓下來,我一張嘴,大口喘氣。
“朕要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朕要兌現諾言。”他在我耳邊,氣息混亂,卻是擲地有聲。
燭火熄了大半,沒滅的幾盞搖曳著微弱的亮光。
身側當今的氣息漸漸沉穩。
“廣隸,你可知李不讓莫言環在你身邊,朕看了有多不痛快。”他低聲道,一手環上我的腰。
“你可知道朕何時對你起了這份‘歹念’?”他手臂一緊,貼上身來。
“……乏麼?朕今晚有些過了。”他略鬆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