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卿?”
“王爺言重了。”我緩神,道:“過往不提便罷。”
潘貴鬆了口氣,而雍王也頗為感歎的頷首,道:“公卿好氣量。”
聽了他的語氣,我反倒不好意思起來,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況且我也不會跟潘貴這種人一般見識,有必要如此誇張的讚本公麼?
“公卿,這杯酒本王敬你。”雍王道,其他人也都紛紛舉杯,莫言遲疑了一下,也抬起了握杯的手。
我盛情難卻,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溫熱的液體入喉,帶著沁人心脾的……香氣?
我疑惑的看了看其他人,隻在莫言臉上找著了一抹相同的不解。
雍王笑了起來,眼裏帶了抹狡黠,道:“本王知道近日公卿身子欠佳不宜飲酒,故今晚席上都以桂花露代酒,公卿不介意吧?”
難怪侍女斟酒之時沒聞得酒香,本公還以為雍王拿了什麼稀奇貢酒要與我嚐鮮的。
“酒”過幾巡後,雍王眯了眼,看了看我,瞧了瞧莫言,道:“隻喝‘酒’吃菜,怠慢了二位,要不喚府裏歌舞妓前來助興?”
沒等我和莫言表態,雍王便下令侍從去請了。
精神奕奕的王妃稱困,要回房歇息。潘貴也說府裏有事等著處理,告辭了。
真是識趣。
我又瞧了瞧雍王,對他的羨慕又贈了幾分,馭妻很有道。
一群鶯鶯燕燕邁著細碎蓮步飄進雅舍,娉娉一禮。抬頭,個個花容月貌,不是俗物。我下意識的看雍王,他舉杯朝我微微一笑,仰頭飲盡,說不出的風雅。
有些人分明沒做什麼,可若長了一張猥褻的樣貌,不論到哪都遭人不見待。而又有些人,因為樣貌因為氣質,分明風流多情,卻愣是不招人厭,看在眼裏瀟灑倜儻的緊。
“公卿,怎麼了?”
“沒事,隻是突然覺得王爺很有福氣。”
雅舍裏很快絲竹飄蕩,雲袖飛舞。
方才說了,雍王的歌舞妓們樣貌不俗,現在瞧她們獻藝,也頗為精彩。本公是個懂得欣賞之人,能這般自然比幹巴巴的吃菜要好。
隻是苦了莫言。
別看他戰場上威猛不可擋,又長了副剛毅俊臉迷惑嬌顏,他其實不善與女子周旋。
記得每次爭戰奪回女子俘虜,他都是有多遠離多遠。
我曾笑他這般以後如何娶妻,他沉默了片刻跟我說他可以不娶,家裏有兄長,不等著他傳宗接代。
真是驚人的想法。
問他緣由,更是驚人,他說女子太麻煩。
我一度很為他的終身大事擔憂,總覺得是邊關太悶,把他悶壞了,便幾次放他假,叫他到人煙密集的地方散散心,說不準能撞上什麼運。結果卻是每次放假他每次窩在營房不是讀兵書,就是練武,我再憂心也沒用。
瞧了眼對麵那張一臉正色不苟言笑的臉,我有些想笑,卻聽雍王頗為鬱悶的先聲奪人:“莫將軍,本王府裏哪個歌舞伎曾得罪於你麼?瞧你那一臉凶悍的神情。”
莫言掃了我們一眼,麵不改色道:“末將天生就是這摸樣,教殿下不悅,情非得已。”
雍王被噎著了,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是否我多心,總覺得莫言話裏帶刺。
雍王訕訕道:“以前你可不是這麼無趣,去了趟邊關悶得像塊木頭。”
我怔了怔,喝了口桂花露,抬眼正瞧見莫言眼底一閃而逝的銳意。
片刻無話,歌姬將琴弦撥得清脆如潺潺流水,舞姬飛揚的水袖散著淡淡的幽香,我們都在聽曲賞舞,也許又都不在聽曲賞舞。
“莫將軍,令尊的六十大壽就快到了吧。”雍王突然道。
我一愣,這事可沒聽說過。
莫言抬眼看了我,道:“正月廿八。”
“那本王就先預祝令尊福如東海了。”雍王笑道:“這該是府上收到的第一聲賀了吧,壽禮本王會擇日送上。”
“謝殿下。”莫言道,又看了看我。吉林小說網www.jlgcyy.com為您提供風流事,平生暢無彈窗廣告免費全文閱讀,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