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被突如其來的大雨籠罩。
我站在雨中,任由冰冷的雨水與溫熱的淚水交織,模糊了視線,也模糊了過往與未來的界限。
那一刻,我仿佛能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在雨幕中回響。
病來如山倒,我回到家,才發現雨水不僅浸濕了衣裳,又帶來了一場突如其來的高燒。
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在訴說著不適,疼痛與瘙癢交織,如同千萬隻螞蟻在血管中肆意遊走,讓人難以忍受。
盡管我吃下了藥片,又洗了冷水澡,可依舊是如同杯水車薪,無法緩解這由內而外的煎熬。
正當意識逐漸模糊,仿佛要被黑暗吞噬之際,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劃破了夜的寂靜。
“喂,這裏是南城派出所,你是蘇音麼?”
“對,我是....”
“快來南街醫院,你哥哥蘇南出事了。”
我皺了皺眉,出事了不應該是去派出所麼?
為什麼會是在醫院?
我的心瞬間被揪緊,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與擔憂湧上心頭。
不顧身體的虛弱,我匆匆出門,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南街中心醫院。
車窗外,是淩晨三點最為深沉的黑暗。
天空被一道道刺目的閃電撕裂,大雨如注。
隨著車子的疾馳,我的心也越發忐忑不安。
抵達醫院,我幾乎是踉蹌著衝進醫院大門,迎接我的是一個姓趙的警察。
他神色複雜的領著我穿過長廊,來到了一處房間前,我抬起頭,卻看到了太平間三個大字。
此時此刻,我感覺自己的雙腿仿佛被灌了鉛一般,動彈不得。
這時,我的耳朵裏,傳來了趙警官的聲音,“蘇南在半夜兩點左右,再次進入別墅區行竊,聲音很大,已經被房主知道了。”
“他心慌意亂之下從三樓的陽台上一躍而下,結果肋骨斷裂,刺穿了脾髒,當場死亡。”
聽了趙警官的話,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順著趙警官指示的位置,緩緩的走到了那具用白布蓋著的屍體麵前。
我小心翼翼的掀開了白布,看到了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的哥哥。
“哥……”我心裏一顫。
我輕輕地喊著,但這一次,我卻再沒能聽到他喊我一聲妹妹。
“小音,不哭,我保證,我以後不會偷了,我會賺錢的,我會給你買一套大房子的。”
大把的鈔票,大大的房子……
我...我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親人了....
我閉上眼,哭聲再也抑製不住,
“哥......”
從今往後,我在這世上,就沒有任何親人了。
……
又過了兩日,我到公司辦理離職手續。
我找到老板,告訴他辭退我可以,不過要賠償我十萬的離職賠償金。
老板很痛快的同意了。
或許他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走出公司,我正好和司經緯撞了個正著,他頭也不回的要走,我卻把他攔了下來。
“司經緯。”
“你有事麼?”他皺眉看著我。
我拿出了工資卡,“給你的,裏麵有欠你的醫藥費,三萬塊。”
可司經緯卻撇了撇嘴,“你哥哥的事情我聽說了。”
“這錢你還是收起來吧,我不要了。”
可我還是把那張卡強行塞進了他的手裏,倔強的說道:“我要離開這個城市了,我認識了一個很有錢的男人,他會讓我下半輩子吃喝不愁的。”
司經緯眼神微寒,“蘇音,你不靠男人活不下去麼?”
“你真讓我覺得惡心。”
我嗬嗬一笑,“是麼?我覺得我還挺好的。”
司經緯咬了咬牙,“蘇音,我真後悔之前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