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怎麼不會?學生正處在青春期,愛慕老師,產生感情,也很正常。”
“她們還小。”
“還小?現在十七八的大姑娘啥都懂。”
“老師娶學,生會讓人講究的,我也認為不道德。”
“那你可真是太保守了,魯迅的夫人許廣平就是他的學生。”
“這我知道,我有自知之明,可我不是魯迅。”
“你們先戀愛幾年,等她畢業了再結婚,她長得也不錯,爸爸又在機關當官兒,我看你就跟她算了?前幾天開班會,她說她最敬佩的人是你。”
“瞎說!”
“撒謊是兒子,是她們班主任親口對我說的。”你跟她結婚,房子、工作、孩子都不用你操心,你不信,我把話撂在這兒,你跟別人就是你自找麻煩。
這時,門外有人敲門,屈誌大聲問道:“誰?”
“我拿水壺。”這是毛宏利的聲音。
屈誌又大聲喊:“你自己開門來拿。”
毛宏利用鑰匙打開門,說:“我看亮著燈,還以為你們沒睡呢!”一邊說著,一邊拎著水壺走出門去。
兩人看毛宏利紅著臉出去。丁勇突然低聲說:“我今天接到一個學生的求愛信。”
“誰?”
“不告訴你。”
“信呢?”
“讓我退給她了。”
“那不好,你應該找她談談,看來你還不懂女孩子的心……”
丁勇不願意聽屈誌講女人的故事,他在□□隨便拿過電話來玩兒,不意又撥通了馬校長家的電話,對方問:“你是誰?”
他機械地答:“我是丁勇,你是哪兒?”然後,又忙放下電話。
丁勇不知道,剛才接電話的是馬校長的夫人,馬校長失眠,剛剛服安眠藥熟睡,又被電話鈴聲鬧醒,他看見妻子接電話,問她誰打電話,她剛答是丁勇,丁勇這邊已經放下電話。
馬校長氣得呼地從□□坐起來,憤怒地說道:“這小子竟然幾次三番地調理我?我堅決不能原諒他!”
第二天,朱校長奉馬校長之命,找丁勇正式談話,丁勇不知就理,天真地以為學校可能同意放他走人。
丁勇興致勃勃地來到主管教務的朱副校長辦公室。
丁勇敲門進屋,朱校長如見到剛從公園籠子中跑出來的老虎一樣盯視著他,丁勇見他神色不對,歡快的心情頓時降溫。
“坐下!”朱校長命令道。
丁勇遞給他一隻香煙,他沒有接,朱校長盯視他一會兒,突然厲聲道:“我告訴你,學校決不會放你走,以後不許你亂說亂動,必須老老實實做人。”
丁勇見他口氣及神態,根本不像對待革命同誌春天般的溫暖,立即反駁道:“□□又來啦?”
“我再一次警告你,你就死了那份心,你就是在這裏爛掉,也不讓你走。”
“我不是你的私有財產,這是學校,不是你的家。”
“這裏我說了算,我就要這麼辦,你能怎麼樣?”
“這是淫威,不是工作。”
主管後勤的楊副校長走進來,聽見兩人爭論,不好插嘴評論,又轉身走出門去。
朱校長站起來拍著桌子喊:“隻要我在這裏一天,決不會讓你走!”
“我非走不可,隻要你們整不死我,有一口氣我也要走!”他說到這裏,突然想起“打不死的吳瓊花就要跑”的台詞,但覺得不恰當,又沒有說出來,但因為他年輕力大,拍桌子時把桌子上的玻璃打碎了一角。
朱校長正無隙可鑽,此時大叫:“你損壞公物,給我賠!”
這時,校長室門外圍了幾個女教師,一個老教師把丁勇拉了出來。
中午,下課的電鈴沒有響,丁勇看見別班的學生已下課,拿著飯盒向食堂跑,他看還差幾分鍾到下課時間,也讓學生提前下課,民以食為天嘛。
不料,朱校長早已站在外邊,他憤怒地問跑過來的學生:“還沒有到點,是誰讓你們下課?”
學生大多已經知道朱校長與丁老師的矛盾,均肅立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