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序(1 / 1)

天灰蒙蒙的,剛才還陽光明媚,這會兒卻變得烏雲密布,轟轟幾個響雷伴著閃電從天上一劈而下落在懸崖邊上,畫麵雖美卻也看得慎人。

一個身軀較小的女孩一步步向懸崖邊走去,突然一陣烈風刮來,吹起了地上的砂石,帶起了女孩的裙擺與秀發。麵對無盡的懸崖,女孩咧開嘴笑了,終於讓她找到了——自由。

“若伊,你站在那幹什麼,快過來!”一個身穿男色錦袍的男子氣喘噓噓的跑了過來,看到女孩站在一個隨時都可能掉下去的位置,害怕極了,大喊。

“不要過來。”聽到呼喚,女孩回頭,嘴角彎彎,風將她的頭發吹至身前,隱隱約約遮住了她的小臉,男子看得癡迷,即使從小一起長大,但這樣的若伊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長長的頭發齊落膝間,隨風飄揚;一身素服穿在她身上勝過萬千華服。他聽了女孩的話停了下來,不敢往前,癡癡的看著她暗歎好美。

“五哥哥。”女孩輕喚。

“若伊,快過來,那危險。”男子輕聲細語的對她說,腳一步步朝她挪去。

“別過來!”她再次說道,聲音很平靜,卻用向後退一小步證明自己的心意,周邊的石子無情的滑落至山崖之下,聽不見任何聲音。

男子顯然被女孩的舉動嚇到了,停在山路口不敢再往前走:“若伊,”他試圖讓自己的聲音更加平和,盡力去安撫女孩,“你怎麼了?快過來,到我這邊來。”

女孩笑著,嘴角的弧度越彎越大:“五哥哥,你回去吧,我,累了。”

“累了?那跟五哥哥回去休息好不好,好若伊,快過來,聽話。”他慢聲慢語說著,腳微微向前移動。

女孩輕輕的搖搖頭:“不了。”然後張開雙臂毫不猶豫的向後一倒,腳脫離地麵,整個身子就這樣傾斜在了空中,她感覺後背涼涼的,看著懸崖邊驚呼的人,她笑著,是那般燦爛:“對不起,五哥哥。”

死亡的過程是漫長的,下落中她的腦海裏竟如皮影戲般浮現出她與二哥哥、五哥哥一起玩耍時的畫麵,是那樣美好:二哥哥,五哥哥,請原諒我。原諒我的自私,原諒我的懦弱。我不想成為爺爺利用的工具,更不想讓你們為我而反目,不想成為眾人口中的紅顏禍水,不想……既然不願麵對,那就隻能逃避了。

她緩緩的閉上雙眼,眼前一片黑暗……

“若伊!”男子拚命的掙脫著身後拉扯住他的手,試圖與若伊同歸於盡,但最終卻失敗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從自己的眼前消失,“若伊!”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此時他已滿臉淚水,趴在懸崖邊手握成拳猛捶著地,直到血肉模糊也不肯離去。

另一邊,書房中一人單手撐著頭,眼睛死盯著地麵毫無焦點。

吱——門被打開:“二皇子。”

案台錢的男子回過神,揉了下眼睛,裏麵泛著淡淡的血絲,略顯疲憊:“怎麼樣了?”他聲音沉重,聽不出喜怒。

“墜崖了。”來著如實道。

雖早已料到,但親耳聽到這個噩耗還是讓他神情有一絲的恍惚:“是嗎?”良久,他飄渺的看向窗外,淡淡的回了句,“下去吧。”

“是。”

他緊握雙拳,深深的吸了口氣:“若伊,原諒二哥哥的無能,我一定不會讓你白白犧牲。”

東宮太子殿又是另一番景象,花壇中,太子無情的摘下一朵嬌豔的玫瑰,嘴角微微翹起:“自古紅顏多薄命,笑若伊,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跟在太子身後的小太監見主子這樣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小聲提醒道:“太子殿下,時間不早了,皇上還等著呢。”

太子用力捏碎手中的花,隨意地扔入花叢當中,眼中帶著失落,多好的一枚棋子就這樣廢了,隨即踏步向乾坤殿走去。

最後是相府,若伊的離去注定了相府的不平靜,一個小廝匆忙的跑到大堂:“老爺,少爺,不好了,二小姐她墜崖了!”

聽到來報,中年男子頓時臉色發青:“伊兒。”

而位於上席的半頭銀發老人則深深地歎了口氣,手掌重重的敲在桌子上:“不爭氣的東西!”

“伊兒~”堂上的兩位富貴堂皇的中、老婦人悲傷的哭了起來,“我的若伊~可憐的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