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光匆匆趕到近海,幾乎是沒有睡覺。

岸邊哭聲連天,是逝者的親人在落淚。

霧蒙蒙的天色更是讓這一場景深深的烙印在了秦灼光的心裏。

“秦營,您來了。”還在指揮的下屬見到胡子拉碴的秦灼光怔了下。

平時的秦灼光可沒這麼糟糕淩亂的時候啊。

“怎麼樣?”秦灼光注視著波濤洶湧的海麵,發出嘶啞的聲音,喉嚨像是被石頭堵住一樣,痛的要命。

“報告,5人逃生,十人遇害,十人不知所蹤。”下屬敬禮,露出遺憾難過的表情。

秦灼光閉上眼睛,疲憊至極:“有周夢安諾的身影嗎?”

“還有秦子逸。”

秦灼光覺得自己太不是個東西了,他不應該把這件事拜托給秦子逸的。

他定然是發現周夢她們換了出行方式跟過去的。

“沒有,這是失蹤名單,正在通知他們的家裏人。”下屬遺憾搖頭,從兜裏掏出一張薄薄的紙。

寫著這上麵人的一生。

秦灼光微顫地伸出手接過那張紙:“辛苦了。”

上麵的名字陌生又熟悉。

秦灼光的眼眶裏水潤一片,寫滿了心酸和崩潰。

周夢、安諾、秦子逸……

陳嫋嫋?

看到最後的時候,秦灼光被這個名字震驚了好幾秒。

但很快,他又啞然了:嫋嫋都不在了,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呢?

定然是撞名了。

望著暗沉的天,秦灼光尋了個空地而坐,他抱著頭陷在腿裏,輕聲呼喚:“阿夢,我錯了,不該找你。”

“別跟我開玩笑了,回來好不好?”

“阿夢,我是真的知錯了,過去是我不對,從不顧忌你的感受,以為的對你好,卻始終不知道你不喜歡這些。”

“阿夢,隻要你回來,我做什麼都可以。”

……

夜幕降臨。

潮漲落至秦灼光的腳邊,他沒有動彈,依舊靜靜地望著海邊,就像石柱一樣,在期待著周夢的歸來。

“周夢,別跑遠了,現在是漲潮的時候。”陳嫋嫋的聲音傳來時,周夢正陷在撿貝殼的世界裏無法自拔。

當潮漲至腳脖子的時候,周夢怔了一下,匆匆朝著岸邊跑。

“周夢,真是你啊!”耳邊傳來悅耳的男聲。

周夢停頓了兩秒望去,因為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

卻耳根泛起微紅。

是蔣睿。

他一身簡單的T恤長褲,卷著褲邊,手上提著一個籃子,裏麵裝滿了海螺。

“蔣睿,你怎麼在這裏?”周夢望了眼還在岸邊背對著自己的陳嫋嫋,鬆了口氣。

停下跑步,緩緩地朝著岸邊走。

蔣睿也跟了上來,好奇地問:“我在這裏工作啊,我還想問你,你怎麼來廣州了?”

周夢記起陳嫋嫋說的那一世,有些不太自在地應聲:“我也來廣州工作。”

“是嗎?真巧啊。”

“對了,上次你和你丈夫吵架,我就先走了,沒啥事吧?”蔣睿一臉歉意的問出聲。

周夢搖搖頭,露出一抹逐漸釋懷的笑意來:“沒事的,我和他離婚了,不再是我的丈夫了。”

蔣睿愣了下,臉頰一抖,莫名彎起嘴角:“周夢,我們一別這麼多年,一起吃個飯吧。”

周夢鬆了口氣。

隻要不問秦灼光,比什麼都好。

可想起陳嫋嫋的話,周夢下意識拒絕。

但蔣睿又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