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沅42年,街道上繁華似錦,叫賣聲絡繹不絕。一個小巷裏,一個女童身著打滿補丁的衣裳,灰撲撲的臉上,唯有一雙星眸閃爍著光芒。一個男人走了過來,手裏拿著剛剛在攤位上買的兩個包子,女童怯怯的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包子,咽了口唾沫,男人笑了笑,揚起手中的包子,“你很餓了吧,想吃嗎?”,女同眸中光芒閃了閃,沒有說話,卻還是盯著男人手中的包子,男人遞出手中的包子,帶著笑意的眼眸深處一抹精光閃過,女童猶豫了一會,最終接過男人的包子咬了下去。
男人看著倒下的女童,神色冷漠,上前踢了兩腳,見女童沒反應便轉身離去。
男人飛快的離開了這裏,走入一家看樣子很是豪華的府邸,“大人,那個孩子已經斃命了。”男人恭敬地單膝跪地,對著寶座上的人說著,那個座椅竟是稀有玉石雕刻而成,而坐在上麵的人身份必定尊貴無比。那人開口了,“是嗎,你做的不錯,該賞,去奴役挑幾個人回去吧,賞你。”一道女音響起,那男人所說的大人居然是女人。男人道了聲是,又問道:“屬下冒昧的問一句,那孩子弱不經風,直接殺掉不是省事,何必用掉大人辛苦研製的破魂散?這樣好像不值啊。”
“當年我族被滅滿門,如今他們遭報應了,我就是要用最毒的毒藥殺了他們家最後一個子嗣,不然怎解我心頭之恨!這樣他們泉下有知不會很有趣嗎?哈哈~~”女人笑得有些瘋狂,扭曲的麵孔上充滿仇恨的雙眼看著下方,“你下去吧,沒事就不要來打擾我了。”,男人聞言起身退了下去,他直冒冷汗,剛才竟有種強烈的殺意彌漫。
大地的南端,一座青山內,一個簡陋的茅屋坐落其中,周圍用籬笆圈出一塊地,裏麵種著各種草藥,不遠處還有一條小溪流淌。一個鬢發斑白的老者左手拿一卷古書,右手分著藥材,然後丟進藥罐子中,又倒了些清水熬煮起來。
屋內,一張小床上,躺著一個女童,她睫毛煽動著,慢慢睜開了眼睛,“我…在哪?”蘇璃沫迷茫的望著屋頂,但是什麼都想不起來,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了,隻有一些最基本的本能還能記得,其他的不複存在。蘇璃沫呆呆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然後抬起頭,正好看到一個老者端著藥碗走了進來,“咦?你醒了!”老者很驚訝,眼睛一下子睜的老大,看著蘇璃沫,頗有些看怪物的眼神。蘇璃沫也驚訝了,不過不是因為驚訝而驚訝,而是她本能的學習著這個表情。老者撫了撫胡子,道:“把藥喝了吧,身體應該差不多要好了。”,蘇璃沫疑惑地接過藥碗,“我為什麼要喝藥?”,老者很詫異,“你不記得了?你身中劇毒,要不是老朽發現的及時,你都到地下見見閻王了。”,蘇璃沫苦惱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於是仰頭把藥喝了下去,又問了句:“閻王是什麼?能吃嗎?”,老者聞言無語,相信她是真的失去了記憶。
一連幾日,蘇璃沫都心神不寧,一句話不說,時常坐在小溪旁的青石上發著呆,那老者也不來打擾她,繼續研究著藥材。又過去一日,清晨,蘇璃沫來到院中,給草藥澆水,然後去燒水泡茶,因為這幾天見老者這樣做,所以學習了。老者走出茅屋,笑著點頭,“看來你已經不再苦惱了,有過生死的經曆,你應該更明白生命的意義,一念即生,一念即死,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隨我學習醫術?”,蘇璃沫點點頭,既然什麼都想不起來,那就從頭開始,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什麼都不會有。
一年後,蘇璃沫已經十歲了,也變的活潑了很多,喜怒哀樂也活靈活現,經常搞得老者眼皮直跳。蘇璃沫從藥鋪中采摘了兩株草藥,丟進藥爐中熬煮著,又跑去找老者請教問題,聽得入迷,一時間竟忘了藥爐,“砰!”,院內響起一聲巨響,老者一驚,險些揪下一縷胡子,他大步走出茅屋,看到了院子內一片狼藉,藥爐的碎片到處都是,還散落了一地的焦了的藥渣。
老者眼睛瞪的老大,轉頭問蘇璃沫:“你又做了什麼,這都是第四個藥爐了。”,蘇璃沫笑的天真無邪,“師尊,我隻是想試試如果加少量水熬煮草藥,是不是會讓草藥直接化成藥散。”,老者翻白眼,“胡鬧,熬藥需靜候一旁,哪有你這般三心二意的。還有這草藥,為何我看著這麼熟悉。”,蘇璃沫臉色有點不自然,小聲說著:“師尊,我摘的是紫蘇和皇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