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在繡坊閣已經待了好幾天,每天除了種花就是種花,連踏出繡坊閣的空閑都沒有,更別說抽出時間去查找什麼線索了。
纖依有些安奈不住,但也實屬無法,隻能默默等待時機。
“錦淑姐姐,我們每天種這麼多花,太妃娘娘一個人觀賞得了嗎?”纖依搗鼓著花盆裏的泥土,一邊試探的問錦淑。
錦淑和纖依在一起幾日光陰,繡坊閣一共也就三個人,因此熟悉了許多,說起話來也隨意許多。
“你有所不知,咱們宮裏種的花兒不隻陳太妃一個人喜歡,連皇後娘娘和皇上也十分喜歡。”錦淑道。
纖依問道:“太妃娘娘也將花兒送去給皇上嗎?”
錦淑道:“那倒不是,陳太妃過去和先帝感情甚好,皇上總是懷念先帝,一看見陳太妃就會想起先帝,陳太妃知道這個緣故,因此刻意躲開皇上,免得擾了他治國之心,因此,陳太妃每次都是先把花兒送給敬敏皇貴妃章佳氏,再由皇貴妃轉送給皇後,皇上每次去皇後寢殿或者到敬敏皇貴妃寢殿的時候自然就能夠欣賞到了。”
“怎麼送個花兒還得這麼麻煩?”纖依嘀咕道。
錦淑道:“你還不知道嗎?這天下都是皇上一個人的,這皇宮裏的每一個人都是皇上的,皇上的一句話可讓你生,也可讓你死,可讓你榮華富貴,也可讓你流落市井,你說,皇宮裏的哪個人不是用盡全力的來巴結呢?就算不為權勢,也得保全了性命才好是不是?”
纖依心頭一顫,錦淑所說不正是自己的所有遭遇嗎?一句話可掌握你的生死,亦可掌握你的榮與辱,這皇宮之內,隻有依靠了皇上才了出頭之日啊。
“那怎樣才可以見到皇上啊?”纖依裝好奇的問。
“見皇上?”錦淑張大了嘴,吃驚道:“我在皇宮裏呆了三年了,都沒有見過皇上一麵,連個背影都沒見過,想見皇上,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倒是少王爺偶爾可以見上一麵。”錦淑說著犯了花癡的模樣,憧憬道:“少王爺真是風流倜儻啊,作為皇上的弟弟,他怎麼就長的那麼英俊呢?我聽說你可是少王爺介紹進來的,說說,你跟少王爺到底什麼關係?”
錦淑說著推了推纖依的肩膀,纖依有些不自然的,道:“我和少王爺能有什麼關係啊,我隻不過是他舊日府上一個丫鬟而已,少王爺見太妃娘娘喜歡就推薦過來了。”
錦淑帶著質疑的目光,道:“是嗎?我怎麼聽說是少王爺主動推薦你到太妃娘娘身邊的?”
纖依不想再和錦淑打鬧下去,故意道:“胡說些什麼呀,懶得理你!”
正說的,忽然外麵有人走進來,悠悠然的走近了纖依才發現,唬的一跳,原來是良娣。
良娣冰冷冷的神態站立在萬花叢中,許是天熱的緣故,她臉上泛起了一層紅暈,合著那各種花卉,自是一翻美好。
良娣看了纖依一眼,對著裏頭的人吩咐道:“太妃娘娘剛吩咐,命你們趕快送一盆茉莉去敬敏皇貴妃的鹹福宮,過幾日是和碩溫怡公主滿三周歲的生日,皇貴妃不想大肆操辦,因此隻在鹹福宮內舉行,到時候皇上和皇後皇太後都會來,怕是人手不夠,你門送一盆茉莉過去便留宿在那裏幾日,幫忙打點,這些太妃娘娘都交代過了,你們三個人都一起去吧!”
纖依和錦淑心裏皆是一驚,錦淑想著入宮多年,終於有機會可以遇見皇上了,纖依想著終於有機會可能麵見聖上,該不該稟明身世直接道出冤情呢?聖旨既然是皇上下的,我又沒有任何證據,隻怕是枉送了性命,還是見機行事的好。
唯獨苃娘年紀長些,心思沉穩,默默道:“是!”
三人行了禮儀送了良娣出來便立刻準備著挑選一盆較好的茉莉送去,現下正是茉莉開放的時節,清新濃鬱的香氣十分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