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微微一變,雙目之中厲色一閃即逝,卻被陳峰很好的掩飾了過去。右手中指先屈後彈,一道肉眼幾不可見的金光射入老人後頸之處的玉枕穴內。
“伯母,您剛剛恢複!!還是好好修養吧。……有很多東西並不是您希望見到的。”麵沉如水,陳峰用異常緩慢地道。陳峰的聲音當中似乎夾雜著一絲蠱惑人心的魔力,老人麵帶微笑,緩緩閉上了雙目。
張大柱此刻與二十三名年齡相仿身無寸縷,渾身上下青一塊紫一塊跪在地上。一名滿臉橫肉,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在訓話。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張大柱等人的工頭,名叫趙天順,乃是當地一霸。仗著有些後台,手下豢養了六十餘名打手,平常之人倒也不敢無故去招惹他,真正有實力的人則不屑去收拾他。在黑與白的夾縫之中,趙天順大發不義之財。
“哼!你們這些低賤的東西,老子好心好意收留你們。供你們吃、供你們穿。今天居然蹬鼻子上臉,合夥兒找老子要工錢,真是三天不打,便上房揭瓦。小六子,給我狠狠地打,打到他們服氣為止。”滿臉猙獰之色,趙天順隨手指了身邊的一名額角長了條刀疤的小弟,吩咐道。
“嘿嘿,兄弟們,咱平時不見低頭見的。老子也不想和恁撕破臉,不過既然趙爺已經發話了,如果不做些什麼,也顯得俺忒無能不是。對不住了,兄弟們!!”活動了下自己的手腕,發出陣陣哢嚓之聲,小六子假仁假義地道。
右手將張大柱拎了起來,小六子左手倫圓了作勢就要重重煽在張大柱的臉上。
出於本能,張大柱機靈靈打了個哆嗦,閉上了雙眼,怎料等了片刻未見絲毫動靜,慌忙睜開雙眼,卻看見小六子的胳膊被陳峰握在手中,小六子滿臉痛苦之色。
這倒是奇了怪了。老子這裏百餘雙眼睛竟未發現少年是如何過來的。難道他居然是鬼魅不成。雙目微眯,趙天順冷冷打量了陳峰一番,見他不過是名平凡無奇的少年,恐懼之心登時去了不少。
仰天打了個哈哈,趙天順色厲內荏道:“這位兄弟,不管你是哪條道上的。老哥奉勸你一句不要以為學了幾招假把式就天下無敵,妄想內褲外穿拯救全人類。江湖浪三尺高,強出頭簡直開玩笑。如果你就此作罷,老哥不會再與你計較,否則……”
日,這年頭什麼東西都開始敢跟老子叫囂了。未等趙天順將話說完,陳峰微微一笑道:“哦,果真是這樣嗎?如果我不罷手呢?”
眼中譏諷之色一閃,陳峰挑釁地看著趙天順,一副無比囂張,根本就未將他放在眼中的模樣。
“哼,給臉不要臉,既然你敬酒不吃想吃罰酒。那麼我就如你所願。兄弟們,廢了他,隻要留下一口氣就行,其餘的事情由我負責!!”右手用力一揮,趙天順冷聲道。
呼啦一聲,六十餘名二十歲左右,身著黑衣的精壯男子不再理會張大柱等人,而是將陳峰層層包圍了起來。怎料陳峰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三四十年的米飯畢竟不是白吃,不知為何,趙天順左眼皮連跳不止,熟練之極地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畢恭畢敬的說了幾句話後就立即掛掉,這才胸有成竹的盯著陳峰。
六十餘人不發一言,冷冷盯著陳峰。換個心理素質稍差些的人隻怕早已嚇得屁滾尿流。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幼年之時,陳峰便在老家夥的威*利誘之下,熟讀兵書,因此深諳兵法之道。未見陳峰如何動作,小六子已經化為一道黑色閃電,攜帶著千鈞之力在空中劃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重重砸向趙天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