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不遠,便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李東連忙和陸猴打招呼,二人小心前進。
不久便看到前麵不遠處有四個人在那裏,卻是兩僧兩俗,李東仔細一瞧,正是田伯光,儀琳和令狐衝,還有一個方頭大耳的和尚正在令狐衝身後給他運功療傷。
李東心想這便是不戒和尚了吧,跟儀琳在一塊,怎麼也想不到會是父女。李東知道內力高人一般都會對四周情況有所感覺,於是對陸猴打了個手勢,便隱藏在一邊,看情況如何。
過了良久良久,不戒雙手一起,哈哈大笑,突然間大笑中絕,咕咚一聲,栽倒在地。
儀琳大驚,叫道:“爹爹,爹爹。”忙搶過去將他扶起,但不戒身子實在太重,隻扶起一半,兩人又一起坐倒。不戒全身衣褲都已被大汗濕透,口中不住喘氣,顫聲道:“我……
我……***……我……我……***……”
儀琳聽他罵出聲來,這才稍稍放心,問道:“爹,怎麼啦?你累得很麼?”不戒罵道:“他***,這小子之身體內有六道厲害的真氣,想跟老子……老子鬥法。他***,老子催動真氣,將這六道邪門怪氣都給壓了下去,嘿嘿,你放心,這小子死不了。”儀琳芳心大慰,回過臉去,果見令狐衝慢慢站起身來。田伯光笑道:“大和尚的真氣當真厲害,便這麼片刻之間,就治愈了令狐兄的重傷。”
不戒聽他一讚,甚是喜歡,道:“你這小子作惡多端,本想一把捏死了你,總算你找到了令狐衝這小子,有點兒功勞,饒你一命,乖乖的給我滾罷。”
田伯光大怒,罵道:“甚麼叫做乖乖的給我滾?***大和尚,你說的是人話不是?你說一個月之內給你找到令狐衝,便給我解開死穴,再給解藥解毒,這時候卻又來賴了。你不給解穴解毒,便是豬狗不如的下三濫臭和尚。”田伯光如此狠罵,不戒倒也並不惱怒,笑道:“瞧你這臭小子,怕死怕成這等模樣,生怕我不戒大師說話不算數,不給解藥。***混小子,解藥給你。”說著伸手入懷,去取解藥,但適才使力過度,一隻手不住顫抖,將瓷瓶拿在手中,幾次又掉在身上。儀琳伸手過去拿起,拔去瓶塞。不戒道:“給他三粒,服一粒後隔三天再服一粒,再隔六天後服第三粒,這九天中倘若給人殺了,可不幹大和尚的事。”
田伯光從儀琳手中取過解藥,說道:“大和尚,你逼我服毒,現下又給解藥,我不罵你已算客氣了,謝是不謝的。我身上的死穴呢?”不戒哈哈大笑,說道:“我點你的穴道,七天之後,早就自行解開了。大和尚倘若當真點了你死穴,你這小子還能活到今日?”田伯光早就察知身上穴道已解,聽了不戒這幾句話登時大為寬慰,又笑又罵:“他***,老和尚騙人。”轉頭向令狐衝道:“令狐兄,你和小師太一定有些言語要說,我去了,咱們後會有期。”說著一拱手,轉身走向下山的大路。令狐衝道:“田兄且慢。”田伯光道:“怎麼?”令狐衝道:“田兄,令狐衝數次承你手下留情,交了你這朋友,有一件事我可要良言相勸。你若不改,咱們這朋友可做不長。”田伯光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勸我從此不可再幹*良家婦女的勾當。好,田某聽你的話,天下蕩婦淫娃,所在多有,田某貪花好色,也不必定要去逼迫良家婦女,傷人性命。哈哈,令狐兄,衡山群玉院中的風光,不是妙得緊麼?”令狐衝和儀琳聽他提到衡山群玉院,都不禁臉上一紅。田伯光哈哈大笑,邁步又行,腳下一軟,一個筋鬥,骨碌碌的滾出老遠。他掙紮著坐起,取出一粒解藥吞入腹中,霎時間腹痛如絞,坐在地下,一時動彈不得。他知這是解治劇毒的應有之象,倒也並不驚恐。
經過不戒的救治,令狐衝果然好了許多,跑到不戒麵前行禮,說道:“多謝大師,救了晚輩一命。”
不戒笑嘻嘻的道:“謝倒不用,以後咱們是一家人了,你是我女婿,我是你丈人老頭,又謝甚麼?”
儀琳滿臉通紅,道:“爹,你……你又來胡說了。”不戒奇道:“咦!為甚麼胡說?你日思夜想的記掛著他,難道不是想嫁給他當老婆?就算嫁不成,難道不想跟他生個美貌的小尼姑?”儀琳啐道:“老沒正經,誰又……誰又……”便在此時,隻聽得山道上腳步聲響,兩人並肩上山,正是嶽不群和嶽靈珊父女。
李東一見嶽不群出來,知道藏不住,連忙拉著陸猴出來,給嶽不群見禮,儀琳一見李東,驚詫的叫出聲來,羞紅了臉躲到不戒身後,令狐衝也沒想到李東和陸猴一直在他們身後,也連忙上前行禮。陸猴卻跑到令狐衝身前看他傷勢,嶽不群知道此時不是問閑話的時候,向不戒和尚一拱手,問道:“這位大師上下如何稱呼?啦。”說著向令狐衝一指。他是屠夫出身,不懂文謅謅的客套,嶽不群謙稱“光降敝處”,他也照樣說“光降敝處”。嶽不群不明他底細,又聽他說甚麼“找女婿來啦”嶽不群聽到之後,臉色立馬一沉,以為不戒是在調侃,便不再理他,馬上轉身看到田伯光,田伯光這個人果然桀驁,在這種情況下還敢跟嶽不群亂侃,於是嶽不群吩咐令狐衝去殺他,上演了令狐衝自己劃傷自己大腿的好戲。李東也是鄙視,演戲演的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