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蘭神使鬼差般的湊了過去。
顧青堯直起身,伸手一扯,就將她抱了個滿懷。
扶蘭登時僵住了,進不得也退不得,隻好任他這麼抱著。
顧青堯收緊雙臂,嘴唇輕輕擦過他的耳廓,歎息似的叫:“蘭兒……”
扶蘭不由得問:“大師兄,你怎麼啦?”
實際上,連她都不知道,大師兄的這一句蘭兒,到底叫的是誰。
他從來都是叫自己小師妹的,也從來不會這樣叫著自己,那那個人,是蕭蘭?
一想到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這麼親密了,扶蘭的手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之中,手背泛白。
顧青堯低低地笑,說:“你不是想看我喝醉麼?我自然要醉給你看。”
扶蘭一顆心撲撲直跳,也不知他是真醉還是假醉,半邊臉頰燒得燙起來,在他懷裏掙動一下。
“別動,”顧青堯的氣息間帶著濃濃酒味,牢牢製住了她的雙手,說,“讓我好好看看你。”
他嘴上說要看,卻是伸手撫上了扶蘭的臉,由眼角開始,手指一寸寸的摸索過去,最後落在了他的唇上。
扶蘭屏住了呼吸,以為顧青堯要親吻下來。
顧青堯卻隻是用手碰了碰她的唇,凝目望著扶蘭,那眼神昳麗溫柔,足令鐵石動心。接著他收回手去,當著扶蘭的麵吻上了自己的手指。
這比真正的親吻更叫人麵紅耳熱。
扶蘭別開眼睛,道:“大師兄既然醉了,還是回房去休息吧。”
顧青堯仍是那樣望著她,道:“蘭兒,你扶我進去罷。”
自己先前旖旎的心思頓時掃空了,但人是自己灌醉的,扶蘭還是還是不得不架起他的胳膊,把人扶進了房裏。
她見顧青堯像是真的醉了,擔心他酒後胡來,正想著這一夜要如何混過去,等到了床邊一看,卻見顧青堯雙目緊閉、呼吸平緩,已是靠在他肩上睡著了。
扶蘭鬆了口氣,忙把人弄到了床上,自己則在床邊坐了下來。
四下靜謐無聲,扶蘭這樣輕輕的歎了口氣,居然在偌大的空間裏格外明顯。
他真的,就從來沒有喜歡過自己的念頭嗎?
扶蘭嗤笑,也是,喜歡這種感情要是能夠隨意控製的了的話,她肯定早就放棄喜歡大師兄這段難以有結果的情感了。
扶蘭心中一慟,不敢再想下去。
桌上的蠟燭燒到半夜時,“嗤”的一聲熄滅了。
屋裏一片漆黑。
扶蘭分明什麼也看不見,隻能看見月色之下一點點的那個人的輪廓,卻還是維持著原本的姿勢,定定地望著那個方向。
“大師兄,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鼓足了勇氣,對著空氣說了聲。
床上的人突然動了下身子。
扶蘭嚇了一跳,剛霍的站起身子,手就被一隻滾燙的大手牽住。
“大師兄……”
他不會聽見了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正好……她總不能一直不敢表白吧……
可是,等了很久,就在扶蘭以為那個人會回應她什麼的時候,他卻一直不動。
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很累,扶蘭空閑的一隻手,揉揉自己的肩膀,剛想要離開,卻被床上的人用力帶入了他的懷中。
他渾身滾燙的不像話。
扶蘭原先不知道,現在卻是嚇了一跳。
是……發燒了嗎?
她先前怎麼沒有發現?
她著急的叫出聲來,摸摸他的臉:“師兄,師兄大師兄?你怎麼樣……”
還未說完,嘴唇卻被對麵的人輕而易舉的捕捉住。
他就像是一團火焰,就連她,都要被他燃燒殆盡……
這一夜過得實在太快。
不知不覺間,天際已經泛起了微白。
顧青堯的這間屋子離前院很近,扶蘭能清楚聽見街角傳來的開門聲、說話聲,隨後是由遠及近的馬蹄聲。
顧不及身上的疼痛,她趕緊從還沉睡不醒的顧青堯懷裏出來,拐出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