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什麼來頭?”她假裝不經意間問,實際上心裏很有點躍躍欲試,是否真正的對手就要露出頭來了?那真是再符合她的心意不過了。
“愛德華?該隱——西歐最古老也是最豪華的傳統遺族之一,傳說中的吸血鬼似的美貌家族,心狠手辣卻優雅無比,族人凋零無幾,卻人人不可小覷,擁有足可以同塞爾維特家族抗衡的實力,我的朋友……以及最強大的敵人。”雅裏清明地應道,話未落,雙唇已然封住他渴望已久的櫻唇,在那微微翹起的唇角輾轉良久。
“說吧,你找我來究竟要幹什麼?”君炎拿眼瞥著他,這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找自己,一旦真的找上門來,就絕對沒有什麼好事。
“我一直以為經曆了那件事後,我們該是很好的關係了。”雅裏抬手揉了揉她柔順的頭發,麵帶微笑地答道。
君炎不自覺地揉著自己的額頭,帶了幾許煩躁地問道:“之前是你說拿到了彼得洛家族的那張神秘光盤,我才決定到這兒來一趟的,你不會玩我吧?”實在由不得她不生氣,之前被幾個家族聯合起來擺了一道,君炎心中已經很火大了,尤其是雅裏上演的那一幕跳崖的戲碼,真是要多幼稚有多幼稚,騙鬼都不行!
兩個人從崖洞裏那別有一番天地的地方出來之後,君炎原本還盼著他能給自己一個說法,一個關於他這麼多年來究竟去了哪裏,又是如何混到如今勢力一手遮天但是卻被人人喊打的位置上的,以及他之前明明認出了自己,又是為何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這些事她當時當刻不說,就是想讓對方主動提起,不曾想雅裏哪是那麼自覺的人,她不說他就假裝自己給忘了,臨了逃出生天,做一個飛吻的手勢,笑得優雅又風情:“再會,這一天的美好回憶,我勢必會永遠記在腦海裏。”然後就走得風度翩翩,隻可惜沒那麼順利,君炎提起槍就抵上了他的後腦勺,麵無表情道:“怎麼,想始亂終棄啊?”
雅裏攤開手,笑得人畜無傷的模樣:“我有說過嗎?隻是最近我手下不太平,你呆在我身邊會有危險的,事實上,我比誰都想將你留在我身邊。”他執起她的手,親吻女子白皙柔嫩的手心,情知那是最觸及女人內心深處最柔軟的一處的地方,微笑如水:“相信我,等我平定那些亂七八糟的叛亂,一統歐洲****勢力的時候,我會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雅裏的女人。”
君炎眯起眼睛,“這麼說你現在還不到娶我向我負責的時候?”那在崖洞裏的時候某禽獸張口甜言蜜語地哄騙誰呢?明明說好從此以後再也不分離的,真當她是三歲小孩子很好耍麼?君炎越想越氣,幾乎就要動手拚命了,現在她之所以還能夠穩住自己的心神,最主要是等一下還要從雅裏口中套問“失樂園”的秘密。
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愁,彼得洛家族一旦落敗,自然就有多方勢力魚湧而上,為的就是分盤而食,每個人都亮出自己的鋼刀劍戟,早就想將對方分食得一幹二淨了。
當然,最直接的得利者是費德羅家族,但是據說費德羅家族彼時也正內訌著,女兒和幹爹較上勁了,再加上那位突然變得很大爺的西瑞,眼看就亂成了一潭渾水,擱誰身上都不好受。
“雅裏,我似乎跟你說過,你得罪誰也不要得罪我,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會把你怎麼樣?”收回自己的手槍,但是君炎的語氣跟神情都顯得冷冷的,與其說是失望,不如說是與生俱來的戒備,
雅裏是什麼樣的人,她根本不足以了解,她所認識的那一個人,一直都是自己的小叔叔,隻是這一次遭難,她第一次放下了自己的心房去接受一個男人,這就好像一場織夢。隻是夢醒之後,嗓子眼裏幹咽般疼痛得厲害,她原本是不想這樣的,對誰都好像戴著冰冷的麵具,將自己偽裝得很好,因為她知道一旦放心戒備,那就輸了。
眼前這個稱得上是她男人的家夥,眼裏頭究竟洶湧的是爭權奪勢、揮斥方遒一些,還是真的更在乎她?她看不懂。人心往往埋在最黑暗深刻的地方,除非真的剜開來看,否則又有誰能一口咬定那個既定的事實?
所以說,還是能夠抓住的東西更靠譜些,比如有關“失樂園”的秘密。
彼得洛家族靠著失樂園維係著一整棵大樹的生存,如今樹倒猢猻散,卓婭生死不明的情況下,自然有無數人在蠢蠢欲動,他們不知道是應該先下手為強、獨占先機的好,還是靜觀其變,等待大魚上鉤的好,所有人都在按捺著自己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