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路心情大好也沒能持續多久,雅裏就突然接到一個電話,神色無奈地跟她告別,他總是這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君炎望著他憧憧消失在遠處街道盡頭的背影,不由得臉上染上些許失落之色。
就在這時,經過旁邊一間普通的店鋪門口時,忽然聽到房間裏傳來吵鬧、東西摔碎的聲音,也傳來一個女人歇斯底裏的哭泣聲:“你現在有出息了就打算拋棄我了是吧,你也不想想當年要不是有我這糟糠之妻,你算老幾,還不是飯店裏的小夥計?你打啊,打死我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帶著那些狐狸精回來了!你個見色忘義的小人……”
君炎本就心煩,不料還要聽到旁邊撕心裂肺的吵架,心想夫妻走到這一步也是悲劇。
從吵架的那一家的門前走過時,不巧偏頭看到那個男的舉著凳子正欲朝女人砸去。君炎想都沒想的衝上去將女人推到了一邊,然後一記漂亮的後旋踢將男人手上的凳子踢落在地。男人頓時當場愣在了原地。
再看那個女人,已經癱軟在地,目光呆滯,看樣子就知道勢必已經心若冷灰,君炎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指著那個男人罵道:“你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女人天生是用來保護的,你怎麼可以打女人!”
然後彎腰扶起那個女人,問道:“你沒事吧?我帶你離開這吧,好歹先去醫院檢查一下,看有沒有受傷什麼的,確診一下總歸比較好。”說著攙扶著那個人便往外走。
女人什麼都沒說,任由雲霆扶著,她的頭發隨意地挽著,因為吵架而散亂,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停下來,說了一句:“姓刑的,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我當初在你一文不名的時候,既然有能力讓你從一個窮光蛋變成億萬富文,讓你的小酒窯變成價值無數的連鎖店,現如今鑫興酒店的招牌紅得發紫,堪稱遍布全國,那麼總有一天,我也有能力讓它在你手中破產,變得一文不值,最終隻剩下一個破爛的招牌,咱們走著瞧吧!”
君炎有一瞬間身體僵住,心說,鑫嘉酒店,這不是隸屬於彼得洛家族旗下的連鎖公司麼?也是新加坡這一代最為繁華熱鬧的酒間,著實是日進鬥金,當下是全酒家最賺錢的店麵了。難不成自己這是瞎貓撞上死耗子,無心撿了個大便宜?
將那個女人帶出門之後,君炎懶洋洋問:“你打算去哪?我可以順便送你一程。”
女人漸漸自己能站穩了,撫著額頭靠著牆平靜一會之後,用手擦了擦臉,強顏歡笑道:“多謝你救了我。”說著報出一個陌生地址,君炎摸索著在地圖上翻找了一下,這才將女人送到那幢位於青山掩映之間毫不起眼的小木屋。
女人臨走前感慨萬分道:“這家位於森山老林裏的小木屋是我親手建的,同時也是我當初白手起家的秘密,正是因了無數個這樣小的店麵越開越大,而那些地方又僻靜好玩,符合有錢人的口味,所以才一經廣告市場的宣傳就紅火了起來,隻剩下這一間沒有再繼續經營下去了,這是我留給自己的最後一條後退,平素把它當作是避暑的地方,外人不得而知。”
她抬起眼來,一眼不眨地望著車窗外閃過的景象,這麼多年的打拚曆程,就像這些窗景一樣,一閃而過,然後被遠遠地拋在了後邊。
世事總無情嗬。
此時正值暮色低垂之際,費德羅的當家人賽爾洛夫,熟門熟路的踅摸到了他的寶貝幹女兒季羅的房間裏,一雙眼睛滴溜溜的四處亂轉,發現沒有任何可疑之人後,又接著打量了一番她房間裏的擺設,床鋪整齊沒動,電腦還開著,顯示的屏幕上是網上商店裏的玩具。
賽爾洛夫捏著兩撇小山羊胡須滿意地笑了道:“小羅羅,你喜歡什麼玩具跟幹爹我說一聲,幹爹專門花大價錢找專家替你做好就行了,全球獨門立戶的一套,還用得著從網上訂購嗎?”
季羅本來房裏蟄伏了一個人,正是那西瑞少爺,不過好在心思扭曲對女兒具有很強的獨占欲的那位當家人沒有發現,不然鐵定會打斷那位少爺的腿,不過西瑞會不會還手就不知道了。在賽爾洛夫老爺努力想要尋求個什麼真相的時候,西瑞少爺儼然已經藏好了,想到這裏,小女孩兒不由便舒了一口氣,見他那麼一問,季羅急忙去把電腦關了,掩飾地笑道:“我隻是隨便看著玩的,晚上不想早睡,也沒什麼其他的事幹,當真是好無聊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