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是很久以後,君炎才知道當初自己的這個選擇沒有錯,季羅也是她生命裏的福星,在她生命裏最難堪的時刻,在她最落魄、最悲慘甚至走投無路的時候,是季羅排除萬難、信守諾言對她伸出了援救之手,這一點,她欠季羅良多,這是一輩子都還不清的恩情。
費德羅家族的打靶場,一摞摞猩紅的靶子一字排開豎立在百步開外,這個距離對一般人而言是不可能的距離,然而對於高手而言,卻是鍛煉自己射擊技術所練的一關。
一襲勁身紅衣的女郎手握長槍站在那,旁邊一群分散開的保鏢負責遞槍子數數之類的,女郎將美式經改裝後威力大增的F5突擊長槍架在自己稍嫌稚嫩的肩上,粉紅色的唇角流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她微微眯起眼睛,一連串的掃射之後,過去查看成績的貼身保鏢爆出一連串令人瞠目結舌的數字,她打出去的槍子全部正中紅心,成績好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由於這柄長槍威力實在太大,衝擊力更是不容小覷,因而那個靶心已經被她打得稀巴爛了。
“大小姐,看您今兒個心情似乎很好呐?”旁邊有人恭敬的問她。
“當然,今天遇見了一個有趣的人。”季羅輕輕笑著,從上衣的口袋裏掏出一副破碎的土氣眼鏡,黑色的長發在風中飄揚開來,隻見她將這玩意兒往半空中一扔,一連串子彈射擊的聲音炸破開來,黑框眼鏡在她精準的射擊之下在半空中還來不及落下就碎為了齏粉,隨風飄飄蕩蕩的揚了開來。
“我知道主子說的是何等樣人。”身旁的隨從笑眯眯的,這人有些上了年紀,笑容一看就知道是隻老狐狸,這隻老狐狸對小狐狸笑嗬嗬道:“今天那些欺負大小姐的人,要不要每個人往肚子裏灌進去一兩公斤的鋼筋水泥,再扔進大海裏喂鯊魚呢?”
他說著這番狠話,卻一點都不像是在說狠話一樣,反而好像隻是說起一個有趣的笑話一般,著實令人心膽俱寒。
季羅輕輕的瞄了他一眼,也是一副笑嘻嘻的人畜無傷的模樣:“祥叔,不要那麼狠吧?這樣做被人查出來後又要說我們費德羅家族的人喜歡****棍濫殺無辜了,要不給她們每個人打斷一條腿、卸了一隻胳膊,再在臉上各劃下三十七刀就算了,再把那個妖裏妖氣的女的,叫什麼來著,李佳還是夏敏,橫豎我記不清了,前麵的懲罰完事後,把這兩人的牙齒全部打落再讓她們吞進去,你看如何?”
祥叔打了一個冷顫,心想乖乖,這女娃兒別看年紀不大,這股子狠勁卻一點都不比老爺當初打天下的時候喲,嘴上仍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恭敬的弓腰應道:“是。”
說話間,換好的靶子重新一字排開豎立了起來,閃爍著嶄新亮澤的光芒,季羅一個瀟灑帥氣的動作,前後連貫,一氣嗬成,對著猩紅的一點正中心,嘩啦一聲上好膛,雙目微眯瞄著前方的靶子,幹脆利落的扣動扳機,總共十二發子彈,彈無虛發,悉數正中紅心。
再次上膛,季羅彎起嘴角笑道:“卓婭,你真正的對手是我,你不知道麼。蠢女人,你都把眼光粘到哪裏去了?”
“除了男人,我看她眼裏就看不到任何一點長遠的東西。”旁邊走過來另外一位男人,身姿挺拔麵容清秀絕美,正是消失已久的西瑞少爺,隻是不知道他此番從剛果地千裏迢迢趕赴新加坡,是否又是一場全新的陰謀或者變動?
“你來了,西瑞,不陪著你新婚燕爾的妻子,阿笙那裏不打緊麼?”季羅仍舊是笑嘻嘻。
“丟了一樣東西,自然會有另一樣補償的。”兩個人打著啞謎,西瑞說完,上膛,射擊,正中靶心,帥氣淩厲。
“那你收獲了什麼呢?”季羅再次射擊,射中。
“這個也需要跟大小姐報告嗎?”西瑞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完全疑問的語氣,明明是自己壓根就不想透露,卻完全一副你讓我說、我就必須開口說話的樣子,也不知道之前用這副假惺惺的紳士態度,奪取了多少少女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