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念著他們家也死傷殆盡差不多了,留下她一個女流之輩,原本是不想把上一代的恩怨計較到她的身上,可是現在看來……”他輕輕的翕合了一下弧度美好的唇,吐出一句冰冷如淵的話來,“我是對她太過仁慈了。”
女人,他本來可以放過,但是惹到君炎的女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凡事敢於傷害君炎的人,不論是誰,在雅裏看來,都無一例外采取這樣一個原則:遇佛誅佛,見鬼殺鬼!
他在這個恐怖的黑暗世界裏蟄伏了這麼久,為的就是有一天拾掇了這個腐朽黑暗的輪轉,帶給他的冉兒以最光明燦爛的明天,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從中作梗,傷害她的一根毫毛。
“尼卡,照我的吩咐下去行事。”雅裏輕一揮揮手,趕走自己的手下,在他之前的命令中,已經安排了不止一條堵死阿諾妮娜生意的法子,這一次,他要讓繼承了她父親在世之際所聯係好的軍火生意牟取暴利的阿諾妮娜,付出血的代價!
他不會真刀真槍的帶人衝進死鬼阿諾德家,把他們家的每一寸土地都轟平,並非他沒有這個魄力,而是因為,在君炎下落不明的情況下,他實在不敢拿她冒險。
他在等著阿諾妮娜自動送上門來,他道是想看看,這家夥究竟想幹什麼?!
尼卡這是第一次接到雅主的絕殺令,以往雖然雅主也有過發怒的時候,但是沒有哪一次像這次這般做的狠的,幾乎是不給阿諾妮娜留半分餘地。
尼卡曾經見過那位前任“教父”的千金,知道那也是一位精雕玉琢一般的美女,隻是不知為何,雅主似乎對除那個人之外的女人,毫無憐香惜玉之情,隻要惹到那個人的,不論男女,一律格殺勿論。
“阿諾妮娜,這一次真是懸得慌啊……”尼卡暗自搖了搖頭,將雅主的絕殺令頒布到了地下一層層的附屬黨手中,命令他們不惜一切代價,首先要保證一枚人質的安全,其次要對阿諾家的那個不知天高地厚顯然已經惹怒雅主的女娃,采取打垮她的一切黑白兩色的產業,斷絕她父親留給她的一切脈絡,阻礙她的一切跨國交易與貿易,總之一句話,堵塞她的一切財路,將她徹底的封殺在搖籃裏,且,到了必要的時候,可以不惜一切代價要了她的命。
之前也有一位領主親赴古堡來特地勸過他:“雅主,剛果盆地的杜大佬,似乎跟阿諾德有著很深的淵源,彼此曾經稱兄道弟,聽說還認了阿諾妮娜為幹女兒,您看這一次我們行動這麼大,會不會引來杜大佬的不滿?”
“你的意思是?”雅主不輕不淡的挑起一絲冷笑。
“我……屬下就怕,萬一惹惱了杜大佬,他麾下那一群不要命的亡命徒會趁機來我們的領地上搞破壞……”這名領主一邊擦著冷汗一邊戰戰兢兢的說,是個人就聽得出來,雅主對他的質疑跟提問,已經極端不耐煩了。
“杜老三不過就是養了一群光吃不練的殺手四處威脅人嗎?有什麼好怕的?”雅裏危險的眯起自己的桃花眼,眼睛裏的怒氣一閃而沒。
“話是這麼說,可是……”雅主您是不怕,可是屬下這條命卻不值錢呐!
那個人話還沒說話,就驚覺一道冷光從自己咽喉前麵切過去,就好像一道冷月落到了麵前的酒杯裏,充滿了玄機與乍冷還寒的味道。
他低頭一看,就見自己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細細的紅痕,但是並不深,好在沒有切破自己的血管,一切恰好正在那個點上,隻是雅裏的這一個動作,卻已然將他嚇得魂飛魄散,麵如土色,再也不敢多吱聲一個字兒。
一個星期之後,剛果一如既往的驕陽如炙,烤著人的心肺,簡直令人呼吸不暢快,一輛重型卡車隆隆的駛過一片罌粟田,望著這一望無垠的漫天金色的碧海,站在卡車上的那個女子,不由自主的伸開了她的雙臂,迎風而立,絲蔓一般的淡紫色披風招展開來,令人炫目的味道。
她的身高要超出一般的同齡女孩子許多,五官立體的輪廓一看即知是個中美混血兒,在煙熏妝的熏染下給人一種妖豔的感覺,金色的細高跟涼鞋,波西米亞風情的長裙,充滿了絢麗多姿的味道。
這樣的異域風情,吸引了不少的過路旅客的目光,然而這些人看歸看,卻無人敢於上前打一個招呼,因為在這輛重型卡車的後頭,還遠遠的綴著十幾輛全副武裝的雇傭兵,雖然剛果大佬的女兒不喜歡屬下的過於接近,同樣自信於自身的力量不容小覷,不許這些雇傭兵接近自己的五十米之內,但是凡是聽過她的大名的,勢必不敢再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