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落幕在西邊天際邊的雲彩中,散發著最後的光芒。給大地留下了一抹如血般的嫣紅。黑暗落幕、來臨前最後的血的光華映紅了這血的世界。隻不過少了落幕的夕陽的芳華,多了一抹的現實、還有殘酷。
從遙遠的天際俯視而看,會發現有許多的黑點,為大地單調的點綴著。如螞蟻一般,緩緩的移動著。其實那並不是什麼螞蟻,也不是什麼動物,那是人。
斑駁的城牆沐浴著落幕夕陽的餘暉,籠罩著金黃色。古老的鳳嶺城透著一股肅穆的氣息。鳳嶺城作為海輪界西北的一座普通的城池,已經有了數百年的曆史了。雖然看是破舊,卻如山般屹立在每個人的心中。它,守護著一方的平安。它,亦是一種斂財的工具。它,是無數人渴望的樂園。它,沒有人敢在其中動武。因為它,是城池。
城池,在海輪界是大多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隻有擁有一定的實力和地位的人才可以居住。在宗派林立的世界裏,城池的建立是宗派才有資格的。在城池外,你可以血流成河,你可以罪惡滔天。但是,在城池中,就必須遵守城規。如果在城中動武,那就觸犯了底線,你將會受到該勢力的權利追殺。沒有人願意在城中惹事。
一群群的人在空曠的大路上疾行著。現在的天空已經暗了。他們的終點都是城池。這裏的夜,是不平靜的。
一隊隊商旅打扮的人,駱駝上馱著各式的物品,如長龍般緩緩進入城中,不過,看向周圍的那一個個少年,眼中卻是透露著一絲的不屑。
一個五六歲的稚嫩孩童,手中正握著一隻潔白如雪的兔子,怔怔的看著距離不遠的鳳嶺城,眼中滿是希冀。
“啊”
突然稚嫩少年一聲輕喝打碎了原有的平靜。一雙手正從幼稚孩童的肩膀上移開。
“衛天哥,你又來嚇我”幼嫩少年皺了皺清秀的眉毛,不滿的說道,不過看著衛天的眼神卻是和以往有了不同。
峭眉如劍,雖是十一二歲的少年卻擁有著滄桑的眼神。衛天看著小煜,指了指鳳嶺城緩緩的說道“小煜,怎麼,想進城啊”
“嗯”小煜用力的點了點頭答道“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的修為很高很高了,那時候能讓大家住進城池裏,那樣大家晚上都不用這麼的辛苦了”小煜的眼神中突然間仿佛亮了一般。
聽著小煜的話,衛天把頭望了望落幕的夕陽,眼神帶著一絲的複雜,呢喃著“總有這麼一天的……”
衛天怔怔出神著,直到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在天際邊才緩過神來,眼神複雜,對未來滿是彷徨,暗道,未來真的還有希望嘛?
是的,他們的未來充滿了荊棘。
是的,他們的未來是迷茫的。
是的,他們的未來,沒有任何的光芒。
因為他們是,流浪兒。
流浪兒,沒有身份,沒有地位。是這個世界上最低端的人。他們是除了奴隸之外最下等,最下賤的人。他們,連睡個安穩覺的權利都沒有。他們的待遇經曆比起奴隸還要淒慘,因為他們沒有任何的能力,沒有任何的保障。在別人眼中,看到的隻有不屑,隻有厭惡。沒有人會同情他們,沒有人會施舍他們,沒有人會如人一般看待他們。因為,這是個吃人的世界。
流浪兒,一路上不但需要對抗猛獸的侵擾,更需要注意的,是人。在一些人的眼中,這些流浪兒,就是錢。那些人稱為獵夫。每天都會有很多的流浪兒遭受獵夫的抓捕,販賣到一些富人的手中,成為奴隸,成為一個工具。
流浪兒,無依無靠,靠的隻有自己。因此,大多數的流浪兒一般都會組合起來,形成一個團隊,這樣至少生存下來的機會就大多了。流浪兒,不敢奢望有個光明的未來,隻是很簡單,隻不過想要活下去罷了。
團隊自命名為天刺,相對於其他,並不算多,有三十二人。天刺並不算強大。其中最高的修為是凝血五重,兩人。四重的六人人,三重十二人,二重七人。其餘都是一重。
衛天,早在半年前就加入了這個團隊,如今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那時的衛天受了很重的傷,是大鐵錘救了他。等衛天痊愈了之後,也留在了這裏,成為了一個流浪兒。衛天擁有凝血期三重的修為,半年前如此,如今依舊如此。修為似乎被封印了一般,得不到任何的提升,隻是不知是不是那一次重傷的後遺症。
但是衛天的地位很高不是修為的原因,而是衛天是占陣師。占陣師,是一種特殊的職業,這個職業條件很高,對於靈魂力量的要求很高,靈魂力量必須是常人的三倍以上才行。占陣師是刻畫出紋路,用於戰鬥或則輔助而已,相當於陣法。不過占陣隻是陣法的基礎。這裏修為最高的兩人都是凝血期五重。
天上的月,很圓很圓,也沒有什麼聲音,但是,這裏的夜,是不平靜的。
淩冽的寒風揚起了一陣陣的風沙,與不遠的樹葉衝撞發出了莎莎的聲音。然而卻也沒能吹散一個少年擲地有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