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全白的空間裏,這裏一片寂靜,隻是待上一陣子便會覺得孤獨難受。
所幸的是,在這裏我能進行冥想,通過那些連接身體與邊緣的脈絡吸收力量,讓身體越來越充實。
變強、變強、盡可能變強,這是我在外界發生改變之前,唯一能做、必須要做的事。
我不知道我在這裏待了多久,盡管漫長的寂靜和孤獨沒有將我逼瘋,但我渴望一點改變。
無論是誰都好,請出現在我身邊,陪伴著我,跟我對話,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
當我不知道多少次這樣想的時候,終於某一天白色的空間裏發出不同尋常的光芒。
那團光降落在我手中,慢慢拉長,一把渾身上下晶瑩剔透的銀刀就這樣成型。
我瞪圓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手卻緩緩摸上銀刀上麵的淩亂紋路,布滿了線條的刀麵看上去就像欲碎的藝術品。
但身為這把銀刀的持有者,我知道她一點都不脆弱,也不是藝術品,而是一次次救了我性命的夥伴。
歡迎你回來,我的夥伴。
擁抱兩米長的銀刀,我這樣低語著。
我終於不再是一個人,接下來的日子裏,除了一部分用於冥想纘積力量,我還用小部分的時間對銀刀傾述。
當然我也分出一些時間,握著銀刀練習揮砍動作,未曾生長的身體要使用一個成年男子高度長的武器是蠻困難的。
雖然有好幾次差點揮傷自己,但我很快就練上手,除了熟悉感,這具新生身體的力量不可小覷。
奔跑、跳躍、騰起,我在半空中盡我所能揮出多次的砍刺,渴望超越極限的實踐讓我回想起一次次和死亡擦肩而過的滋味。
來吧,我的夥伴,和我一起消滅所有敵人吧。
銀刀發出淺淺光輝,回應我的呼喚。
5.
某一天,當我企圖用布滿裂縫的刀麵看看我長什麼樣子的時候,有一把女聲呼喚了,
[宙斯……]
我不知道說話的那個人是誰,但下意識的我知道她在呼喚我。
握緊銀刀,我有些警戒和激動,這是漫長的時間以來,來自外界的聯係,我不知道對我而言是好是壞。
我沒有說話,那把聲音卻繼續下去,就好像平時我對銀刀的自言自語,她隻是想說出來而已,不在乎有沒有人回應。
[宙斯……我可憐的孩子,嗚——]
孩子?是在說我嗎?
不知名的女人隻是呼喚了名字,就低低的抽泣起來,莫名的我也跟著揪心,有種特殊紐帶將我們聯係起來。
“妳……是誰?”自來到這裏後,我發現我說話時的語言改變了,不過現在想來是這裏的通用語。
[宙斯——?]女人有些驚訝,她沉默了半響,才哭哭啼啼地說,[宙斯——我最小的孩子!我知道我不是合格的母親,但我——瑞亞是你的母親啊!]
“母親?”我跟著吃驚了,原來我也有媽媽的麼——不對,原來穿越和重生並肩的我是有母親的嗎——哎,這種疑問也很奇怪。
千思百瞬,將某些聯想清空,我趕緊問,“那妳知道我現在在哪裏嗎?這裏好安靜,我一個人在這裏好寂寞!我想出去!”
[……宙斯——你難道沒有傳承?]終於停止抽泣,我今世的母親瑞亞似乎察覺到不對勁,她的語氣充滿了訝異。
我沒有立即回應,雖然不可思議的事情在我身上發生很多,但太多的奇怪往往會帶來不妙的下場,我酙酌片刻,才小心翼翼詢問,“傳承什麼?”
瑞亞倒抽一口氣,我有些緊張,但對方沒有表現出任何負麵情緒,隻是一直嘮念著為什麼會這樣雲雲。
她糾結了半天之後,對我開口說的話是,[宙斯,我的孩子,現在還未到你誕生的日子,你不能從我的肚子裏出去。]
接受了蠻高一下的信息量,我……我瞬間斯巴達了。
感情我還是個皺巴巴的胚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