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沉沉的,遠處的烏雲密布,空氣中混合著悶熱的風刮在臉上,說不出的潮悶。知了在鬱翠的樹幹上叫個不停,讓人心煩的緊。在隱秘的角落,傳來一陣微弱的哭聲混合著笑罵聲。“哈哈,你們看她像不像個落水狗”走近一看,笑罵的是個高個子,染著五顏六色的頭發,化著濃妝的女生,看年紀隻有十五六歲。周圍圍著幾個穿著校服的同齡女生,中間被圍住的女生,低垂著頭,黑色的發絲遮擋了麵容,看不清容貌,渾身濕透,地上滲了一圈水印。這時,領頭的高個子女生走到那個女生麵前,一手大紅色的長指甲掐在女生的下頜處,因刺痛而抬起頭的女生,潔白的臉上,沾染了汙垢,但更顯清秀。那雙眼睛叫人不敢直視,烏黑的眼眸,亮的嚇人,那深處仿佛藏了巨大的深淵,一眼就能將人吞噬掉。“啪”左邊一個容貌姣好的女生一個巴掌打了過去,頓時潔白的臉上多了個手掌印。“你再用那雙眼睛瞪我,這就是下場”左邊容貌姣好的女生笑盈盈的說著,緊接著驚訝的說“哎呀,你疼不疼,”一點不為自己剛才打人的事有一點愧疚感。隻見這時中間的女生聲音低啞的笑著說道“楊麗雅,你惡不惡心,不要既當婊子,又立牌坊”。這時,另一個女生抓起了那頭濕潤的黑發,惡狠狠的緊拉起來“向陽你個賤人說誰呢”迫於疼痛,女生不得不仰起頭來,眼睛因神經反射,眼眶濕潤,眼珠亮晶晶的,閃著露珠一樣的光澤。“楊麗雅,你該管管你的狗了,別逮著人就咬”雖全身狼狽不堪,但向陽的眼神依然帶著笑意,不過這笑意確是不達眼底,隱隱的有著惡劣的趣味。“你說誰是狗,看我不打死你”女生正仰起手,要往向陽的臉上打去,旁邊楊麗雅的手攔了過去。“今天先就這樣了,時間到了”女生不甘的收回了手,悻悻不平的說道“難道就這樣饒過她了?”“你是在對我說的話質疑嗎?”楊麗雅轉過頭笑語盈盈的逼問道。“算了,方麗,聽麗雅的,下次不會放過她的”高個子女生走過來手臂搭在方麗肩上,語氣輕鬆的說道。看著麵前剛欺負過別人的人還和睦相處的在說笑,向陽的內心深處仿佛正在有野獸在衝破牢籠,要將幾人撕碎幹淨。閉上眼睛,她在努力壓抑著,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再睜開眼,眼前的幾人已走遠了,隻剩她自己一個人在這黑暗的角落,仿佛正在慢慢墮入深淵。天地這麼大,但她卻這麼孤單,看著遠處的烏雲,她覺得自己的世界也似這般陰沉。剛動腳走出巷子,雨點開始淅淅瀝瀝的落下,落大,本來就濕透的衣服,已經濕的不能再濕了。向陽想或許她不該叫向陽,“心如花木,向陽而生”這麼寓意美好的名字不該屬於她的,她的人生從來沒有陽光和鮮花,有的隻是無止境的苦難和黑暗。這就是她,所以她從不敢奢望希望和陽光,她苦苦在這塵世掙紮著,前行著。嚐的是人心的惡,吃得是人心的苦。如果善良是種罪,她願意化為惡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