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節 愛上紀雲琅,是因為心動,不是因為心痛(1 / 2)

當然,紀雲琅也曾主動感應到我,還不過他自己並不知道。

比如在前往酈國的路上,看到侍衛頭領偷襲紀雲琅的那天晚上,我躲在帳篷後麵,紀雲琅卻喊道,無名。

再比如那天在梅園圍牆外麵,紀雲琅看著我的背影,喊道,無名。

可是,為什麼,我會一直到此時才發現呢?這是正月十五那一天我一直在想的一個問題。

最終我還是想到了,因為每次紀雲琅有了這樣的反應,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要問起無名。所以我便將紀雲琅和無名的這種關聯,理解為紀雲琅可以感知到無名,而不是我。

一次又一次,紀雲琅在我麵前按著心口,問道,無名怎麼了。

我一次一次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看著紀雲琅心痛發作時微微狼狽的樣子,看著一次次宮人們回報說無名沒有事,隻覺得紀雲琅有些癡心又有些好笑,然後我就想到了酈國遊行到大迎的僧人們的一句話,叫做世人皆苦。

所以我忽略了每每這樣的事情中與自己有關的起因,隻是看著經過和結果,心安理得地,將自己當做一個旁觀者。

酈國人說旁觀者清,這個說法對於這個事情我其實是不能讚同的。我比較讚同的還是前麵一句話,當局者迷。

正月十五那一天,當我終於知道了我和紀雲琅之間的這種相互的感應存在之後,我又往前想了許多事情。

那是許許多多次,我心中有了波動的心緒後,身邊的紀雲琅表現出來了痛楚的神色,然後開始提起無名的情景。

其實當時我很高興。在我對紀雲琅心動的那一刻,我看到了神色痛楚的紀雲琅。

哪怕紀雲琅想到的人總是無名,我也很高興。因為我在喜歡上了紀雲琅之後,幾乎是同時間一刹那的功夫,我發現了我與紀雲琅其實是息息相通。

可是我沒有告訴紀雲琅。

我當然可以跟紀雲琅說,你看,你和我有這樣的關聯和感應,你看,你一直能夠感應到的人,其實是我。

我甚至還可以告訴紀雲琅,無名愛的人是我大迎的皇子容方銘繼,無名在我離開大迎前已經嫁為人妻,她其實是我大迎的皇子妃。

可是我沒有說出來。

我隻是想,紀雲琅是一個這麼聰明敏銳的人,他和我發現同一件事情,究竟要多久,要多難。

我想,我已經愛上了紀雲琅,但是我愛上他,卻並非因為我二人由於某種感應而產生了什麼關聯,我甚至在一開始,對這個人這種感應,都抱著一種厭惡的心情。我愛上紀雲琅,是因為心動了,卻不是因為心痛了。

所以,不管他需要多久來發現,我都會等下去的。

我甚至想,或許紀雲琅有一天會愛上我,像我突然愛上他一樣,在不了解我們彼此的這種感應之前,便愛上了我。那個時候他的眼裏心裏會有我的一舉一動,自然會知道,他是為誰心動,為誰心痛。

此刻,我體會著自己心中的刺痛,凝視著紀雲琅的臉,果然,他的眉心忽然蹙得更緊,而他的左手,則不由自主地抬起捂住了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