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弈晟趕到醫館的時候,可謂是時間剛剛好,控製瘟疫的藥終於研製出來了,陳瑾看上去特別的激動。
“王爺,這藥出來了,百姓也能得救了!”他激動不已的說著,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看到的笑容。
“可是你也等於在幫本王辦事了,回朝廷,還是要受到懲處的,也許會性命不保!”他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潑冷水。
沉吟了一下,陳瑾沒有做聲,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斂去,他道,“其實,從王爺進城的那一刻起,陳瑾就知道,王爺其實做的也沒錯,而且這些天來的點點滴滴,陳瑾都是看在眼裏的,隻不過,是我自己說服不了自己,忠君愛國這四個字是牢牢的刻在我的腦海中,想要揮去,談何容易!”
“那現在,你可以了?”他微笑著問。
搖了搖頭,陳瑾說,“讓我做逆臣,做不到,但是讓我做為虎作倀的狗官,我也做不到,不如解甲歸田,回鄉做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不!”宋弈晟一把扶住他的手臂說,“你是人才,也不需要拔除忠君愛國這四個字,你沒有做錯!國,還是國,你愛的沒錯,君,等本王登上皇位以後,你忠君,也沒有錯!”
陳瑾愣住了,他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他明明是歪理,可是自己居然找不到一句反駁他的話來。
“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詞吧?”宋弈晟大笑起來,這陳瑾是個書呆子,也是個極為迂腐之人,你跟他講書本上的道理,未必能說的過他,可是如果跟他講歪理,他反而說不過你了。
“王爺……”張口結舌,他有些尷尬。
“好了,不為難你了,終究還是有些時日的,你也不要糾結到底是在忠於誰了,你就當自己是忠於百姓的,你終究是百姓的兒子,忠於百姓也沒什麼錯,這藥成功了,但是也不能濫用,你去控製下,然後分發給染病的百姓。這件事,就交由你去辦了,能夠辦好嗎?”這算是激將法,宋弈晟自然知道他辦事的能力,卻故意多問這麼一句。
“王爺盡管放心,這件事,就交給陳瑾了!”拍著胸脯保證,他自己還忽然不覺,不知不覺中,已經在替他辦事了。
今天一天,可謂是大獲全勝,宋弈晟回到府裏的時候,看到她難得沒在等自己,已經睡著了。
看來,今天真的是累壞了,輕輕的將毯子披在她的身上,往上拉了拉,看到她頰邊散落的發絲,忍不住撩起來,替她藏到耳後。
每每這樣看著她,他就忍不住感慨老天的厚待,還能把她還給自己,對他而言,她就是最珍貴的禮物。
不知道夢見什麼了,她眉頭皺了皺,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樣子,他就輕輕的拍著她,像在哄孩子。
孩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到了這件事,想到了他們曾經擁有曾經失去的那個孩子。
她痛,他也痛,低下頭,吻了吻她的唇,終究,她還是醒了。
眨了眨眼,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你回來了?”
“嗯!”他低低的應了一聲,又去吻她的唇,覺得他在捉弄自己,笑著躲開,“幹嘛?”
“鸞音……”輕聲的喚著她的名字,宛若呢喃。
“嗯?”
“我想,我們應該再要一個孩子!”他說著,順著她的鎖骨一路吻了下去。
鸞音的呼吸忽然就有些急促起來,她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又提起了這個話題,自從那次的事情以後,他甚至都是刻意的避開這個話題,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又提了起來。
“可是,你覺得現在是時候嗎?”她問,“今天是打了一場勝仗,可是接下來,還有很多場,甚至很漫長的路要走,我們什麼時候能達成自己的目標也不好說,真的就現在要孩子嗎?”
她的話,讓宋弈晟的吻停頓了下來,其實他未必不知道,隻不過一時情動,不想去想這些。
窩在她的頸項片刻,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抬起頭來,看著她,露出一張笑臉,“聽你的!”
“我們以後,還是會有的!”有些不忍心,捧著他的臉說。
宋弈晟點點頭,在她的唇瓣偷了一吻。
“我聽說,藥已經研製出來分發下去了?”她轉換了下話題,免得兩個人這樣膩著,最後情動難以自製。
“嗯!”他點點頭,知道她是在故意轉移話題,也沒有拆穿,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去,“瘟疫如果能得到有效的控製,接下來的事,就會容易的很多。”
看著他信心滿滿的樣子,鸞音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讓你預算下,你覺得最快需要多久,可以打回京城?”
“一個月!”他不假思索的說。
“一個月?!”鸞音驚叫道,把到了嘴邊的那個“不可能”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雖然她的心裏是真的那麼認為的,但是也不想打擊他。
可是,一個月真的不可能啊,從這裏就算不是打仗,一路行程回京,也是要半個月左右的,這樣打上一個月,能打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