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夜色下,這樣溫暖的話,他的眼睛,比星星還明亮。
抬起頭,璀璨的煙花幾乎迷炫了眼,她想說謝謝,動了動唇瓣卻擠出一句,“這些,都是從哪裏來的?”
“愛妃,你可真掃興呢!”他低笑,不過卻是攬著她說,“也不是什麼大東西,想弄這個,還不是容易的事兒,不過弄不來太多,就這麼點兒,將就將就吧!”
這可是足足一箱子啊,還將就將就,那得是多少,才是不將就?
搖了搖頭,這廂,已經從營地那邊有人過來了,很明顯是被吸引過來的。
“你這不隻是給我慶賀生辰這麼簡單吧?”看著跑過來看煙花的人群,她歪頭看向他,眼眸中滿含興味。
宋弈晟也笑,“你可不可以偶爾不要這麼聰明?”
“我可以試試!”她若有所思的點頭。
“是,今天晚上這麼大的動靜,總得弄出點花頭來掩飾一下,你我離開營地那麼久的時間,真的會沒人注意到嗎?所以,得有個合理的理由不是?”他淡淡的說。
鸞音點了點頭,想了想,不對啊,自己是跟著過來的,若是沒有跟來呢,那這煙花放給誰看?
“你把我也算計在內了對不對?你一早就知道,我肯定會跟過來的?!”她幾乎是可以肯定了。
宋弈晟臉色有點訕訕然,雖然說是這麼回事兒,不過被人戳破,畢竟還是不太好看的嘛!
“這個……”摸了摸鼻梁骨,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撥開人群朝著他們的方向走過來,“王爺……”
鸞音扭過頭看,是阿忠。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他輕聲的問,雖然人群很多聲音也很嘈雜,但還是能聽得清清楚楚的。
阿忠點了點頭,“都好了,三日後就可以啟程了!”
“好!”他頷首,一揮手示意他退下。
“他去準備什麼了?”搞的神神秘秘的樣子。
“衣物,幹糧,以及……你到時候就知道了!”他笑了笑,又賣了個關子。
很快,煙花也就散盡了,人群也逐漸開始散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煙火的味道,久久彌而不散。
“對不起,饒是你的生辰,我也免不了這樣算計進去!”他誠懇的道歉,雖然初衷確實有為她賀生辰的意思,但是不管怎麼說,還是帶了幾分算計的。
鸞音看著他居然也能這麼局促,笑,“那是不是應該彌補一下?”
“如何彌補?”他挑起眉梢問道,不待她開口說,“這樣……算不算彌補?”
沒等她反應過來,一手環繞過她的腰身,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一個吻就傾壓下來。
熱烈的吻讓寒冷的風似乎都暖了起來。
“唔……”她猝不及防,睜大了眼睛,卻隻看見他含著笑的臉。
這個吻的時間並不長,幾乎就是嚐嚐她唇瓣的味道,然後鬆開,臉上帶了幾分戲謔的笑,她剛要說話,一抹涼意就扣上她的手腕,愣了一下。
低頭看去,一抹淡雅的綠就這樣扣在她的手上,說是鐲子又不完全像,比鐲子略細,但是摸著又很硬實。
“這個,就算是禮物吧!”他眼睛望著那鐲子,輕聲的說。
“這是……”猶疑了一下,她也不是很肯定,“它山石?”
“你倒是識貨!”宋弈晟毫不吝嗇的表示讚賞,“這世上,認得的人可不多。”
是啊,認得的人可不多,隻怕見過的人也沒幾個吧?
所謂它山之石可以攻玉,這東西說起來是石頭,又不是石頭,比石頭更加堅硬,產量奇低,顏色質地卻又摸著跟玉無二。
三十年前,曾出土過一大塊,說是一大塊,也不過跟拳頭般大小,先帝曾命人鑿成了三個鐲子,當年的太後一枚,皇後和最寵愛的妃子各一枚,想來,這就是其中之一了。
“這麼貴重的東西!”她說著,就想往下摘。
宋弈晟一手扣著她的手,不讓她摘下,“戴上了,就是你的,從今往後,再不許摘!”
“可是……”
“沒有可是,本王給你了,就是你的,這一生一世,都不許解下來!”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咯得手腕都有些生疼。
一生一世,這算不算是一種許諾?
眨了眨眼,她輕輕的,靠進他的懷裏。
…………
天亮了,前一晚的煙花成了大家津津樂道的東西,每個人看到鸞音的時候,都是露出羨慕又和善的笑容。
她知道,他們都覺得身為天朝的王爺,能這樣用心思對她,真的是太讓人羨慕不已了。
不過,她更也知道,他除了算計以外,是真的對她好。
宋弈晟正在跟宋承歡說話,她遲疑著要不要過去,已經看見他朝自己招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