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弈晟眉頭微蹙,薄唇抿了抿,“不是!”
“不是?”黎向業似乎有點驚訝,“王爺上次能夠逃脫,我本以為石墨也是自己人,所以才能夠這麼的幸運,沒想到卻不是,那我還是要多多提防了!”
點了點頭,宋弈晟說,“上次是因為僥幸,天色過黑,他沒有來細查,我們找到了側門才得以逃脫,石墨為人太過頑固不化,你若是能說服他,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這個……我一定會努力的!”他拱了拱手,“告辭!”
出了門,才發覺自己真的是一抹黑,根本分不清該往哪裏走。
宋南成說,“直走,看到有拐彎的地方就拐,大約五次以後,就會看到你的手下,速速離去,否則的話,機關會再起變化!”
黎向業立刻顯出誠惶誠恐之色,“王爺的機關果然是精妙,佩服,佩服!”
宋南成似乎也並不想多說什麼,隻是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去了。
看著他離開,然後融入這夜色之中,宋南成轉頭,“為什麼不告訴他真話?”
“什麼真話?”宋弈晟淡淡的說,一臉平靜。
“你們逃脫,石墨真的沒有放水嗎?”雖然他並沒有參與進去,但是心裏多少也是有點數的。
虎衛軍的精良,起碼是見識過的,而且以虎衛軍首領的身份,不可能會粗心大意到這個程度,人有沒有逃脫都不知情。
唯一的可能,就是刻意的放他們走,當然,其中的原因,他並不是很明了,不過肯定跟鸞音有關!
“他也不見的對我們說的就是真話!”沒有回答宋南成的話,他反駁道。
挑了挑眉,宋南成說,“你的意思是,他在撒謊?”
冷笑一聲,他說,“黎坤元的腿是怎麼斷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個紈絝子,且莫說根本就跟宋欽君沒有多大關係,動手的人,他根本就不可能看得清,何來大內侍衛一說,不過是黎向業為了誆取我們的信任胡說的!”
“他為什麼要胡說?”宋南成不解,“他不是已經投靠你了嗎?”
“你認為,他是真的投靠我了嗎?”搖了搖頭,宋弈晟說,“這種小人,從一開始,我就不可能存十萬分的放心,所以多留了個心眼。你看他如今趁夜而來,當真隻是通風報信麼?報的什麼信,又有什麼真正有價值的消息?”
仔細想了一下,宋南成搖搖頭,“沒有!”
還真沒有,說的,好像都是他們知道的,不光是他們知道的,隻怕但凡有點權力的人,都能知道的消息。
重要的沒有,大半夜的潛入進來,悄無聲息,還真的是讓人有所警覺他的用意。
方才,倒是沒想起來,好在擺的陣把他們困住了。
“這山莊,他們暫時是攻不進來的,你盡管放心!”宋南成說道,“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夜裏偷偷摸摸的進來了!”
宋弈晟卻不這麼認為,他說,“不,未必是攻不進來,或許是,他此行的真正用意,就不是要攻下這裏!”
“那……”宋南成沒有說下去,等待著他的說法。
宋弈晟說,“你聽到他話裏的重點沒有?”
“什麼?”
“起兵造反!”
簡單的四個字,在這寂靜的夜裏,擲地有聲。
擰起眉頭,宋南成說,“難道他的目的是讓我們造反?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不是對他,是對……宋欽君!”宋弈晟說出那個名字。
“你的意思,他還是效忠於宋欽君,不過是做戲給我們看而已!”宋南成恍然大悟。
“不錯!”他點了點頭,“其實也很簡單,就像他說的,兒子的仇怎麼都要算。宋欽君隻需要告訴他,他的兒子是我傷的,你猜,他會站在哪一邊?”
“他說,他就信?”
“六哥!”宋弈晟笑了笑,“這世道,想要找出真相不一定容易,可做出證據,卻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更何況,本來就是我做的!”
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他不否認,不過也不後悔。
就算不是為了承歡,那種紈絝子弟欺壓百姓的,捎帶手的也想懲治一下。
宋南成點點頭,“說的也是!那我們要不要也做點證據來拉攏一下?再來個……雙重間諜?”
“不必了!”聽著他的話,宋弈晟失笑,“這種反複小人,還是慎用的好!所以,我告訴他石墨不是我的人,我懷疑,這是借我的口來試探,因為宋欽君也不能十分的肯定,石墨是不是真的已經叛離了他,虎衛軍對他而言,暫時還是很需要的,不可能直接給除掉。”
“嘖嘖!”很有些感慨的咂嘴,宋南成說,“坦白說,我真的很垂涎虎衛軍,多麼精良的一支隊伍,可是卻被人給這樣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