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誌,這並不這樣覺得,隻是王爺……這般寒涼的季節還澆水,不怕結冰凍上嗎?”她隻是有一點納悶。
“春暖了,就算乍春寒,也沒有那麼涼了,北方的樹木本就堅韌,最近雨水甚少,所以濕潤一下!”他說,“再者說來,我也不是為了澆水。”
“那是……”
“我太閑!”抬起頭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鸞音有些無語。
他放下水壺拍了拍手,笑道,“跟你開玩笑呢,在這裏住著還習慣吧?”
“習慣,唯一不習慣的,是少了最重要的東西!”她意有所指的說。
宋南成哈哈大笑,“還放不下呢?當真怕我給吞了嗎?”
“要吞,早也吞了,你根本沒必要告訴我在你的手上!”她還能冷靜的分析,“隻是,你到底要什麼?!”
如果不是為了私吞,可又遲遲不肯還給她,到底為了什麼?
“我說過,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他的嘴,還當真是很嚴。
搖了搖頭,也隻能不問了,她掃視一圈,“這麼大的產業,王爺一定藏著許多財富吧!”
“怎麼,心動想轉投我了?”他說,“站在這裏寒涼,去喝碗熱湯暖暖吧!”
看著他,她沒有拒絕,走到亭子裏,不一會兒,就有人送來了熱氣騰騰的湯。
那家仆送上來以後,就默默的退下,看上去如同隱形人一般,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你這裏的下人,似乎都不多話!”她手裏捧著碗,卻並不著急喝。
“做下人,要那麼多舌的做什麼!”宋南成不以為意的說,慢慢的喝著湯。
想了一下,腦中蹦出一個想法,她睨向他,“該不是都是啞巴吧!”
“咳咳……”似乎被嗆到了,宋南成猛烈的咳嗽,一邊扭頭看她,“你幹嘛沒事詛咒人家?”
“我……哪有!”她說,“難道不是嗎?王爺藏著這麼多的秘密,也隻有啞巴,才能讓人安心。”
搖搖頭,他說,“若你這樣說,應該是隻有死人,才能讓人安心!”
“……”她說不出話來。
宋南成笑了,“我這裏隻是人手少,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神秘複雜,你看,這園子裏,我從不限製你們,都是隨意走動,愛怎麼看怎麼看,真有什麼秘密,早就藏起來了!”
說來也是!
本來她還想著,關於暗影衛的秘密,會不會就藏在這個園子裏,現在看來,可能是未必了。
“你不用費心思,如果我存心不想你查到,是絕對不會將你想要的,藏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的!”他淡淡的說,“總之,我答應你,一定會原樣奉還!”
“謹以此湯為證!”居然還能舉起手裏的碗,似模似樣的說。
看了看他,又看看那湯,鸞音搖了搖頭,“湯喝下去,就什麼都沒有了,怎麼能以湯為證!”
“那……”
她想了下,看向天空,方才被烏雲遮住的太陽,將將好顯露出來,她說,“就以此物為證,王爺若是說話不算,你的產業,可得盡數歸我!”
“好大的口氣!”宋南成搖頭,“你可知本王旗下產業有多少。”
“多少,都抵不上我的暗影衛!”她挑了挑眉,“所以……王爺自己掂量著!”
他微微的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
天黑以後的整個莊園,被籠罩在月色中,看上去,飄渺浮動,若隱若現。
如果此刻有人能從空中俯瞰下去,會發現,這整個莊園,如同一個巨大的八卦陣,而陣眼中間,坐了兩個人,不緊不慢的品著酒。
“今年的梅子酒,時間久了點,更入味了!”宋弈晟說到。
“那是因為你來得晚了,早些的話,又嫌太淡了!”又倒上一杯,宋南成才說。
舉起杯子,宋弈晟似乎很有些感慨,“往年,都是六哥你將這酒帶入宮中,我還以為,是哪裏的特產,不曾想,就是你這園子裏的!”
“哪裏的特產,都沒有自家釀的香甜!”宋南成說,“若當年沒有他的資助,又怎會有今日這萬畝良田!”
擰了下眉,宋弈晟說,“他?”
隻是微微一笑,宋南成仰頭喝下一杯酒,正待開口說話,卻聽得隱隱約約傳來悶響聲,似乎有低低的哨音,然後,桌麵上本來紋絲不動的棋局,上麵的幾顆棋子,居然兀自動了起來。
一點點,緩慢的移動,雖然很慢很慢,但還是看得出來在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