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欽君倒是沒有收回手,任她握著,然後苦笑搖頭,“沒誰比他更讓朕重視了!”
“前兩日,不是哥哥去探過了麼,他的身子如此不好,還能去江南嗎?”裝作隨口一說。
搖了搖頭,宋欽君道,“可就因為不好,才更應該派他去江南。舟車勞頓,若是死在半途,也跟朕沒有半點關係!”
“怎會沒有關係!”玉娉婷搖頭,“世人皆知七王爺身子不好,若是皇上執意派他前往江南,豈不是很昭然想讓他死之心?”
宋欽君眸光然一沉,一手突然掐著她的脖子道,“怎麼,你想替他求情?”
目光中充滿了打量和懷疑。
“皇上,怎麼會!”臉色憋得通紅,玉娉婷心中大駭。
知道他生性多疑,但是從沒見過他這般變臉如翻書一般,心裏惶恐極了。
“臣妾隻是替皇上的聲明著想,既然哥哥說,他也撐不了幾日了,那不妨就將他丟棄一旁,任他自生自滅唄!”她連忙解釋。
宋弈晟看著她的眼睛,逐漸的放鬆下警惕,手也慢慢的鬆了下來,口吻緩和了些,“朕要做什麼,不用你來教!”
一得到放鬆,立刻趕緊大口的喘氣,玉娉婷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隻道,“臣妾一心隻為皇上,絕無二心!”
聽著她委屈的聲音,看到她水靈靈的眸子裏隱有淚光,而身上還有著他所愛的淡淡幽香,心頭一陣犯軟,“好了好了,朕知道你是忠心耿耿的,但是,不要替其他人求情!”
說完,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對了,朕聽聞,你跟宋弈晟的侍妾走的很近?”
心頭一驚,生怕被他看出了什麼,她極力克製心裏的慌亂,假作鎮定的說,“不過是她偶爾來給臣妾請安罷了,皇上也知道,自從臣妾沾皇上的光坐上這皇後之位,總有些人,想來討好套近乎!”
“朕明白,你自己,心裏要有度量,明白嗎?”他這是在提醒她。
玉娉婷神色一斂,“臣妾明白!”
“嗯!”他點點頭,然後用狐疑的目光看著她,“你不會是,因為他侍妾的告求,而替她討人情呢吧?”
臉色大變,玉娉婷連連搖頭,“皇上,不是的,臣妾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麼做!更何況,臣妾明白,皇上自然有皇上的決定,不是任何人能左右的!”
她誠惶誠恐,一臉驚惶未定,這樣的表情,卻是讓宋欽君有極大的滿足。
這才會讓他覺得,一切都在他的手中,決策權,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說了算。
而不是以前那樣,每每有歧義,葉鸞音總是會跟自己爭執,沒準最後還要軟言去哄她,在她麵前,他從來不是令人畏懼的存在,毫無絲毫威嚴。
膩了,當真是膩了!這種沒有成就感和權威感的角色,他已經早早就厭煩了。
“行了,你明白這點就好!”他開口道,一手撫上她的臉頰,“你要知道,朕選你做皇後,是因為你足夠聰明,也足夠笨。女人該笨的時候,就要笨,別多話,別多問,別多想,明白嗎?”
“臣妾明白!”低垂眼眸,她稍稍鬆了口氣,心頭卻還在狂跳,也不敢再多說一句了。
“朕隻是有些不太放心,如果派他去江南賑災,這病反倒好了,豈不是放虎歸山?”他微微眯起眼,如果不是這般考量,早就下旨了。
聽了他的話,玉娉婷唇瓣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忌憚著他方才的話,也不敢吭聲。
看出她有話要說,宋欽君勾了勾唇角,“朕許你開口,說吧!”
“臣妾的哥哥不是已經探過了,難道皇上信不過?”如果信不過,是不是連她一起都信不過?
宋欽君搖了搖頭,“不是信不過,隻是……怕敵人太過狡猾!”
其實玉娉婷一直都不解,為什麼皇上會把個病秧子當成敵人,在她看來,皇上隻要伸出一根手指頭,直接就可以戳倒了。
但是誠如他所說,少問,少聽,少管,所以也不敢再多話。
一時就這樣的沉默了下來,良久無話。
玉娉婷仔細想了想白天的事,又看了看了無睡意的宋欽君,猜測著他的心意。
顯然,他是很想派宋弈晟去江南的,可是有所顧忌,如果能消除他的這層顧忌,他是不是就會對自己更好一些?
而且,她也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樣想著,往前湊了湊,近乎討好的說,“如果皇上不放心,臣妾倒是有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