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稀奇!
宋欽君往後靠了靠,看著他們彼此爭吵不休,揚了揚手,示意噤聲,然後看向黎向業,“黎愛卿且說說,為什麼是考慮到安陽王的身體,才有此提議?”
宋弈晟似乎也很是好奇的樣子,盯著黎向業在看。
“皇上也知道,安陽王的身體最受不得寒涼,如今眼看京都愈發的寒冷了,對王爺的身子最是不好,而江南溫暖,既可以賑災,又可以讓王爺 的身體得以舒緩,隻需有人從旁協助下,便可以讓王爺借機休養身體,豈不是一舉多得?”他振振有詞的說。
關鍵是,朝堂上的人聽著,還覺得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
“黎大人是一片好心,可是……咳咳……本王隻怕,本王這身子,還到不了江南,就……咳咳……”他後麵的話,已經說不下去了。
皺了皺眉,宋欽君道,“安陽王的身子,真是愈發的差了,明日起,就不用上朝了吧!待會兒下了朝,朕會派太醫去給你瞧一瞧,至於賑災之事……朕再想一想,容後再議!”
“皇上,災情緊急,等不得啊!”於微言上前一步,一臉急切的說。
宋欽君回眸睨了他一眼,“那於愛卿有什麼更好的建議嗎?”
說到這個,於微言又不說話了。
從鼻孔裏重重的哼出一聲,宋欽君也不再看他,轉身走了。
“退朝――”
朝臣們紛紛散去,於微言看向黎向業,兩個人目光相觸立刻火花四濺,彼此很不屑的扭過頭,徑自去了。
宋弈晟咳嗽著,慢慢的踱著步子出了大殿,到了外麵,已然有轎子在等著了,他的身子,似乎多走幾步都很困難了。
“皇上……”後堂,宋欽君還沒有走開,目光沉著的看著宋弈晟的背影,目光幽深。
他揚了揚手,示意一旁的人噤聲,想了想道,“派玉太醫去安陽王府,給安陽王好好的瞧一瞧,切不可怠慢了!”
“是!”應聲而退。
宋欽君想了會兒,然後才緩緩踱步往後宮走去。
轎子抬了一路,宋弈晟就咳了一路,一進安陽王府,鸞音迎了上來,“王爺怎生咳的這般厲害,早上出門的時候,還不這樣呢?”
“許是早上出門上朝的時候著了涼,殿上可能又與人爭執了幾句,所以……”其中一個小廝道。
“爭執,與誰爭執?”鸞音一臉驚奇的樣子,朝堂上的事,他一個小廝怎知?
“奴才不知,奴才也是在殿外候著的時候,聽到一些大人們私聊,好像說……好像說讓王爺去江南賑災什麼的?”吞吞吐吐的說著,不敢抬起頭。
鸞音看向宋弈晟,一臉的驚怒,“荒謬!我家王爺身子這般,還能去賑什麼災,朝堂上難道就沒人了嗎?”
“別,別說了!”宋弈晟揚了揚手,“這種話,不是你個婦道人家該說的。”
抿了抿唇,她臉色也不大好看,“可是王爺……”
“沒事,本王這不是好好的,而且……事情還沒定呢!”宋弈晟道,“先,先扶本王回房休息!”
這才回過神來,點點頭,喚道,“安福!”
安福連忙上前,又叫了兩個小廝,將宋弈晟轉移到後院的廂房裏。
宋弈晟雖然身子並不是很重,但是到底骨架大,而且安陽王府並沒有過多的下人,所以抬起來還真是有點費勁的。
這時候,鸞音突然發現一件事,阿忠去哪了?
最近事情太多太忙太亂,以至於都忘掉了,現在回過神來,突然想到似乎很久沒看到他了。
不過,現在也不是詢問的時候,隻是暗暗記下了,然後跟著往後麵的廂房走去。
這邊剛落定下來,宋弈晟躺到床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跟她說句話,就聽到外麵傳話,“王爺,宮裏來了太醫,說是奉皇上之命,給您瞧病來了!”
鸞音一怔,看向宋弈晟,他與自己對視了一眼,眸子裏看不出在想什麼。
“讓他進來吧!”他的聲音有點虛弱,看上去臉色也是很蒼白的,很的好像身體急劇惡化了一般。
想了想,鸞音走過去對安福道,“安管家,太醫要給王爺治病,這裏就不用留太多的人了,讓他們都退下吧!你在旁伺候著就行!”
安福點點頭,揮退了閑雜人等,這廂,太醫就被領著進來了。
“叩見安陽王爺!”太醫上前行禮。
“起來吧!”宋弈晟揚起手,似乎有些吃力,又放了下來,“其實本王的身子,已經是藥石不靈,不過難為皇上一片仁慈之心,勞煩太醫了!”
“這是微臣的本分,能為王爺效勞,也是微臣的榮幸!”上前一步,他弓著身子,“王爺可否讓微臣把一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