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學裏放學早,莊雲逸、莊雲霆兩人結伴出了學堂,眼瞅著時辰尚早,二人便商量著去城東大街的那家書肆裏再讀會兒書。
“大哥,聽說書店掌櫃前些日子下了河西一趟,搜羅了不少古籍,等會兒非得讓他給咱瞧瞧!”
“果真的話,是該好好瞧瞧!”
“大哥,你有沒有覺得最近街上的人好像多了好多?”莊雲霆眼角巡視著人頭攢湧的街市,心內頗有些不解地問道。
莊雲逸其實很早就察覺出來了,隻是這街道上人如潮湧,三教九流之人更是應有盡有,反而是官府巡街的衙吏不見一人。東大街毗鄰皇宮,街市繁華自不用說,達官貴族宅邸也多興建此處,其治安程度恐怕隻比皇宮差些了,可如今街市上平白無故比往日裏多出這麼多人來,朝廷上下卻依舊不動聲色,實在詭異。
“大哥,你聽說了嗎,前些日子上官靖遇刺的事情?”
“這件事在整個京師都傳得沸沸揚揚了。”莊雲逸他又豈會不知。
“嗯,聽說那些犯人逃獄了,爾後埋伏在城外小樹林中,打算再取上官靖性命。”
“你這都是從哪聽來的?”莊雲逸驚訝地望向了莊雲霆,卻見後者神情微微異常,隨即輕咳了一聲後回道:“那天夜裏我有事去找父親,卻不小心聽到了徐令宜和父親的談話,說是睿親王府裏的世子和沐王家的三公子都牽涉進去了。”
這會子莊雲逸的臉色出現了駭然之色,愣怔之間竟撞上了一個迎麵而來的大漢身上,幸而莊雲霆就立在其後及時扶住了他。
“你怎麼走路不長眼睛啊!”莊雲霆大喝起來,卻見大漢麵無異樣,看了他們一眼後,闊步離去了。
莊雲霆見狀還想發作一番,卻被莊雲逸製止了。
“此人一身武藝,不可輕易招惹。”這時莊雲逸留心到了大漢右手腕上裹著的紅褐色綢巾,複又把眼角轉向官道上的行人身上,腦子裏精光一迸,便拉起莊雲霆的手急匆匆地往書肆門口走去。
“大哥,你慢點!”莊雲霆是被拽進店裏的,臉上表情自是幾分不虞,孰料眼前的莊雲逸一臉凝重之色地望著店外街市,嘴裏說話的語氣裏竟帶上了濃濃的悲嗆:“亂了,這大華朝昌盛無二的京都城要亂了。”
莊雲霆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隻是單純地覺得眼前這個溫文儒雅的大哥好像不一樣了。
突然間一輛青帷馬車經過,清風吹起車窗青幔一角,莊雲逸和莊雲霆二人的表情皆是一愣,恍惚了許多之後,莊雲霆瞪著銅鈴大的眼睛望向了莊雲逸問道:“大哥,你看見了嗎?”
莊雲逸點頭不語,莊雲霆神色一下子激動了起來:“那是三妹呀,她怎麼會在這裏?”
是啊,按理說莊雲蘿應該守在莊府別院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才對,怎麼會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鬧市之上?不行,莊雲霆越想越覺得這莊雲蘿真是膽大妄為,回去後必須將此事告知父親母親才行。
莊雲逸一瞧莊雲霆這一臉憤慨的模樣,便知他心裏在想些什麼,便出言道:“且慢,此事先不要聲張,再者我們有何證據證明馬車裏坐的人就是三妹呢?”
“瞧這形容分明就是她!”
“可咱們都沒有看到她的臉,說不定她隻是恰巧與三妹長得相像而已。”
“不可能,她的這雙眼睛我一輩子都忘不了!”莊雲霆的臉色一下子暗沉了不少,咬牙切齒地說道。
“二弟!”
莊雲蘿和綠萼回到別院的時候已是酉時初,三福子等人早在院門外候著。
“三小姐回來了!”多壽和青巒滿臉歡喜地叫了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