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暗處的沐修義看著眼前手起劍落,遊刃有餘的施展著功夫的上官靖,心裏說不豔羨那是騙人的!否則他也不會跟來,要知道他這可是第一次有機會距離此人這麼近。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聽說他的威名時,倒還沒覺得有多厲害,直到在前年的那場冬季祭獵上,看見他那百步穿楊的箭法,確實震撼到了自己,那麼犀利精準的射擊,如若不是功力深厚的人絕無做到的可能,當然如此一來,自己的大仇也能得報了。
是的,沐修義的心裏一直記恨著當年令自己和沐修武名聲掃地的那個蔣天邢,他發誓如果自己有機會再見到他絕對會再次亮出自己的紅纓長槍,即管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尉蔣中丞的兒子,他也要讓他嚐到受盡屈辱的滋味,絕對!
沐修義攥緊了自己的拳頭,臉上的表情也在瞬間變得冰冷,但是他眼裏的亢奮卻絲毫掩飾不去,在看見上官靖這詭譎多變的武功後,他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上官靖的那雙厲眼,冷冷地盯著眼前襲擊自己的這一群黑衣人,本來他是不打算亮出寒魄的,但是顯然這些人各個也不是吃素的。他很早就知道自己的人頭出現在了江湖第一懸賞榜上了,那筆價值不菲的賞金是值得很多人趨之如騖的,有道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自己出來混的,遲早也是要還回去的。皇宮、僅僅保護得了他一時而已,隻要他一離開那個金絲籠,便會有無數的殺手趁隙而入,可謂是防不勝防,但是他不怯,如若真的怕了就不是他了。
這個男人他是有著足夠傲氣的資本的!這當然也是眾所周知的事。
為首的那群黑衣人見自己的同夥一個個接連倒下後,倒也沒自亂陣腳,從那些人的神態中似乎對當中一位身形瘦削的黑衣人有著幾分敬畏。上官靖當然並非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粗人,相反的他能夠在眾多追殺中活到了現在就足以證明他是一個心思縝密胸府頗深的人,那麼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這點。
一把寸長的短刃突兀的向著上官靖的胸口飛來,嚇得躲在茂密草叢後的沐修義差點喊出了聲,不過還好是他多慮了。上官靖何等人,又豈會輕易任人宰割,他的身形晃動中,左手抓住了刃柄,在月色裏依舊可以看見其上泛著幽冷的青芒,顯然是淬了毒的。
那個瘦削的黑衣人趁著他停住的當口兒一飛而上,與上官靖四目相對,鳳眼一蹙,暗器再次脫手。有了前例上官靖自然不會再給她機會了,身形一晃就到了黑衣人的背後,那黑衣人猛然轉身,劍尖與其頭顱擦肩而過,但是頭上戴著的黑布還是被劍氣割碎了。
竟然是個女人!黑衣人青絲揚起的時刻,沐修義不由在心裏歎道,能和上官靖一較高下之人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沒想到這次刺殺的頭領還竟然是個女人。在沐修義的認知裏,女人就應該是養在深閨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那種,其實在這個時代的觀念中,這也是大多數人的看法,女人隻是男人的禁臠和附庸。
黑衣女人似乎有了怒意,雙手一揮,其餘人眾也迎上前來,大有群起而攻之之意。不過上官靖神色從容,隻是將手中的寒魄微微一轉,凜冽寒光在月色中寒意更甚許多了,劍刃朝向了黑衣人們。
沐修義其實並不愛看戲文的,但是不代表沐府裏其他人不愛看,尤其是他的父親沐臨風更是個十足的戲癡,那什麼前朝勇將過五關斬六將以及單刀匹馬赴敵會等等的故事更是變著花樣地唱的一出又一出,不過在看到一些驚心動魄的爭鬥場景的時候,他還是會瞪圓了眼睛看下去的。可是現在他看到的不是戲文裏的場景,是一場真正的廝殺,對於從小就對於俠義二字有著近乎崇拜思想的沐修義來說,若是自己此刻再不做點什麼就真過不去了。
“蹬蹬蹬……”陣陣急促的馬蹄聲驟然響起,那群黑衣人霎時間聞聲色變,心裏正暗忖著是不是上官靖的援兵來了,於是紛紛將視線投向了黑衣女人。黑衣女人一時也是困惑不已,他們能夠成功截阻上官靖也是經過長時間的精心部署的,若是此時撤去怕是以後再難有機會了,但是聽這馬蹄聲音鏗鏘有力似乎是一批訓練有素的軍隊,看著下屬們驚慌失措的眼神,她一挑鳳眼,該是果斷決定的時候了。
“撤!”待聽得這個命令後,那些餘下不多的黑衣人再無戀戰之意,迅速撤退!
“出來吧。”上官靖的口氣很是平淡,衝著沐修義所在的草叢位置說道。
沐修義聞言,摸了摸腦袋兒悻悻然地說道:“我沒有惡意!”
“我知道,否則你早已死在了我的劍下了。”
沐修義‘嘶’了一聲,雖然早就聽說過他的冷酷無情,但是對象不是自己倒是沒有半點感覺,但是在見證過他的實力後,不、或許這並不是他真正的實力,他一定還有隱藏的後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