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這樣,隻是這樣的話......程知榕頂多驚訝而已,哪有那樣這般動彈不得的驚懼。
白也.....白也的情況太讓人......讓人可怖了。他的身上不必汪陌好,或者說比汪陌更加也特不為過,潔白絲滑的襯衫上布滿了血跡,那樣的顏色,不是因為汪陌而染上的,那是從他自身內部緩緩流出來的!!!程知榕也是有常識的,那樣超過身體三分之二的流血量,一般人早已經暈厥,嚴重者已經死亡了......
白也執刀的手白皙纖長,血跡順著冒著寒光似得刀鋒流入指尖,沒入襯衫衣袖,融為一體,他的眼神已不似常人,比鬼魅更加的幽深,觸及便是萬劫不複......
程知榕感到死亡的危險逼近,那種壓迫感,濃烈而令人窒息,無法可逃,無處可逃......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白也一刀又一刀的割在汪陌身上,愉悅而滿足的歎息,而他連離開的能力也沒有......
“小也......”
程知榕聽到清冷而模糊的聲音自自己口中傳出,錯愕且訝然!
白也顯然也是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剛剛準備下刀的手一頓,約莫半分鍾以後,狹長睫毛覆蓋著的眸子慢慢的抬了起來,然後直直的盯著那個站在那裏的男人——程知榕。
“程知
翌,你舍得出來了?”白也一個字又一個字輕念,那樣好不掩藏的森冷讓已經無法動彈的程知榕深深地打了個寒顫!
“不收手麼?”寵溺溫和。
程知榕口中吐露的話,看似漫不經心的淡漠,無一不在表明著,此刻說話的人是哥哥程知翌,而非弟弟程知榕,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這一次程知榕不僅知道此時此刻正發生了什麼,他更莫名的確定隻要他願意他立馬可以掌控這具身體,而程知翌將歸於沉寂。
當然程知榕並不打算這麼做,他隻打算安靜的“作壁上觀”。
“我以為,你打算一輩子縮在這個龜殼裏呢!”白也幽幽的歎息道,溫柔的語氣好似在與戀人吐露愛語,在這樣的情況下顯得莫名的詭異而危險。
“小也,傷了小陌一分,你自己可是傷了三分。”程知翌語氣裏有不讚同的無奈暖意,“為什麼不再等一等呢?”
“等?”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字眼,白也慘白失血的麵頰劃了一個誇張的笑,眼神暗了一下,“怕是等到那一天,一切都按照你的算計走了吧!”
“小也,知道我的算計?”
“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白也緩緩地喘著氣,巨大的失血量帶來的後果終於顯現出來,暈厥的不適感襲擊著他的大腦,他向後退了一步,靠著冰冷的牆,低低的笑道,“隻要毀了那株薄荷,毀了這個男孩.....”他將刀鋒沿著汪陌秀美麵頰劃至脖頸,停滯不走的在那脖頸處移動著,森冷道,“毀了這些,不管是什麼目的,什麼算計,都沒可能實施了吧!”刀鋒已經直刺入汪陌脖頸處,鮮血隨鎖骨流入胸膛......
而白也卻是加大了力度,甚至近乎溫柔笑著,手中加大了刺入的力度,但是......他的失血量更多,大量的鮮血自他脖頸流出.....如程知翌所言的“傷了汪陌一分,他白也自己可是傷了三分”!!!
白也心底低喃自語:既然你什麼都不在乎啊..........毀了你“人死複生”的醫學研究......是不是可以.....有什麼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