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麼原因,汪陌昏迷了這麼多年,少年青澀的容貌也不知為何沒有隨時間的流逝而變化,更何況他的心智也不會隨時間的流逝而有所成熟,麵對陌生奇怪的一切,他本能的想要依靠那個唯一讓他信任的男人。
程知翌在聽到那個聲音後,淡漠的,盡似空蒙的眸子淡淡的浮現出來,壓住了他本身的暖意與溫柔,連半昏迷狀態下的白也都不禁感到對方的不近人情與難以接近,就算此刻那人攙扶著他。白也隻是無法清醒,而非失去意識,所以他明白現在發生的所有事,聽得到一切的對話,在了解小時候的事情以後,他對程知翌這個醫生已經產生了一種複雜的情感,怨恨有之,惱怒亦有之,更多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一些東西,全部都體現在他那個詭異的嘴角的弧度上,森然的可以。
“藍。”清雅低澀的溫柔聲音。
被點到名的男人轉過頭,看著某人的背影,神色中有些不解與困惑,更多的卻是難以琢磨的深沉,這算是程知翌第一次斂去了恭敬的假象,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命令叫出了對方的名字,真正的像了一個省長公子,盡管他早已不再是了,笑了笑,撇開一切的思緒,問道,“嗯?”盡管是一個語氣詞,然而喂喂上樣的調子,道盡了一切未說玩的話。
“把小陌帶走吧!”近乎感歎的輕聲,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複雜,程知翌用著僅僅隻有他和藍聽到的聲色,做出了他所謂的選擇,或者說是他早已想好了的選擇隻不過提前了三天而已,這失算之處便在於那個助手試劑用錯了分量,致使白也與汪陌同時清醒,連安排的機會都沒有。
不是程知翌的音色力度小,而至使汪陌無法聽見,而是汪陌剛剛蘇醒,身體的各項機構都不完善,若是按照程知翌的估算,汪陌應該是先恢複了後清醒,而非現在這樣的情行……這種竟然對他還存在著兒時記憶的汪陌,卻不是他一開始所要塑造重生的汪陌……如此的將事情複雜化了,亦可以說是更加接近了他的目的。
“你用你的方法帶小陌離開,而我……”從容不迫的,帶著淡漠與不近人情的神色,真正做出了第一步的決定,“和他一起走!”話語之間,程知翌將摟著的白也更加貼近了他的身子,神色卻一直是淡淡的,沒有情緒的!
“你有信心帶著一個昏迷著的男人走出這裏?”藍一聽程知翌的話,就明白對方要各走兩路的意思,不禁皺了皺眉,擔心有之,,轉身又看了看那個坐在病床上一臉虛弱的男孩,不動聲色的移了一小步,靠近程知翌些許。
“沒有。”永遠都是這樣淡漠的表情,在麵對這整個研究所暗藏潛在的危險,就像在他的門診部一樣,程知翌甚至平靜到了極點,風輕雲淡的,說出了事實——他不一定能走出實驗室在帶著白也的情況下。
“你不可能碰的到我。”程知翌沒有閃開身子,任憑藍的接近,就算了解到對方有打暈自己帶走的意思也沒有絲毫避讓,隻是用平靜到近乎詭異與駭然的眼神,側了身子看向藍。
突然,一個反手,藍用右手劈向程知翌的後頸。
寂靜,良久的無聲,幽秘難測的氛圍……一切的一起都透露出不正常!
而汪陌在一聲濃重驚嚇的喘息後,愣住了,沒有發出驚呼,隻是眼神空洞洞的,就像是沒有了思想!
“這……這是怎麼回事?”終於一向保持著冷靜的藍,錯鄂中帶著驚恐的看著自己透過程知翌胸前的手,那隻從某人脖頸貫穿了整個上身的右手,茫然迷惑,駭然不已,甚至是難以自已的質問,“你究竟在研究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