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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給我轉移話題,那天的事你沒什麼要說的?”質問從白也口中吐出,他可是清楚地記得那天小巷裏程知翌是有那麼一瞬的清醒,休想裝傻不承認,白也他是不會給程知翌這樣的機會的。

“就是你見到的那樣,小也你想讓我說些什麼呢?”程知翌一如既往的大大方方的承認,從容溫和,一點兒也沒有被白也質問冰冷的眼神嚇著,反而是眼神一眨,輕輕調侃,戲謔之意甚濃,“小也是把醫院當做片場了麼,你現在這副冷冰冰的樣子,倒真是‘冷傲然’的範啊。”

“程知翌。”強烈且不滿的一把拂開對方伸過來的纖細修長的五指,伴隨著白也怒吼的聲音是那清脆悅耳的碎玻璃聲,約莫十幾厘米長的溫度計就那樣碎成了好幾瓣躺在地上,壽終正寢了,他是那樣的憤懣且帶著從不屬於他的幾分氣急敗壞,惡狠狠道,“你難道對於那些已發生的就不做出一點解釋麼,你他媽的把我白也當做了什麼人?”劇烈的疼痛一下子襲上腦,頭痛帶來的暈眩是如此的令人惡心,白也頓時感到一陣無力,直直的將本仰坐著的身子傾倒在病床上。

程知翌見狀,淺淺一笑,並未在意白也刺耳憤懣的話語,也無視於他孱弱的體質,不過是優雅從容地蹲下身,撿起那些碎玻璃,房間裏一時間就那樣安靜下來。

“小也。”撿完了所有玻璃,掌心是那樣危險易傷的碎片,程知翌緩緩起身,直麵白也,將那一地的碎片用力握拳,緊緊的握緊,就在白也眼前,一臉雲淡風輕。

“做醫生的,尤其還是外科醫生,你的手倒是不像別的醫生,不僅一點也不尊貴,反而輕賤的可以嘛!”白也似笑非笑,冷嘲諷刺道,“既然你這麼不在意自己的手,我看不如我來幫你吧。”說著,白也側身,讓那隻沒有打點滴的手空閑出來,然後緊緊包裹住對方那掌心都是玻璃的拳頭,使勁握緊。

冰冷的寒意在白也手心徘徊遊走,他想要見血的欲望是那樣的強烈,對於白暮回國的震驚,程知翌隱瞞所有的憤怒,加之長久以來的不安,在這一刻終於化為嗜血的欲望,尤其是對方的血液似乎更讓他感到蠢蠢欲動,一想到當初在小巷裏見到的渾身是血的柔和男人,他的整顆心似乎都在顫抖,手中的力道越來越緊,甚至都不穩了。

程知翌還是任由對方動作,,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他注視著麵色不定的白也,眼底是一片荒蕪淡漠,仿佛什麼也進不去的冷漠,但在那張清俊的臉色,我們隻看到了溫柔的笑意,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鮮紅色的血液一滴又一滴的從掌心落下,重複著方才白也的情形,在本就充滿對比的豔色床單上渲染開來,與另一灘血跡混合,融為一體,難以分辨。

白也眼中的風暴漸漸平息,握緊的力道鬆了開來,眸子裏複雜深思,口中語出諷刺,“程知翌,你一個專業的心理醫生,現在是在自虐嗎,我倒是不知道以你這種不正常的心理狀態可以給別的病人看心理疾病,不會是在草菅人命吧。”

抬頭,淺淺一笑,程知翌不講話,不回應,白也難聽的話在他眼裏毫無意義,他——無動於衷。

“你一天到晚擺這副樣子給誰看,說話!!”白也冰冷狠笑,充滿了譏諷的意味。

然而,他所有的語言都在程知翌攤開掌心的那一刻,被堵在了咽喉,再也說不出問不出。

玻璃碎片完好的在那個一臉溫柔清冷的男人手心,沒有血跡,沒有傷口!!!

床單上渲染開來的豔紅色成了一個笑話,一個荒謬的怪誕。

白也無話可說,程知翌的神秘之處使他必會不安的心理達到了一個製高點,兩人清醒的麵對著一個事實,他冷冷而又直白的凝視,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