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的七皇子,成了如今這樣深不可測的人。
冷傲然的視線從這件簡單的草屋的一側移到另一側,然後又回道自己再無知覺的雙
腿上,蒼白的雙手不自覺的擰緊被榻,使之泛起一陣褶皺,他上半身靠於與木床的無一絲狹
縫阻隔的牆沿,目光看著窗外的一片山清水秀之景,用力的閉上眼再睜開,低低的諷笑之聲
不覺出於口中。
“嗬嗬…嗬…二哥……嗬嗬…。”
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二哥嗎?他一直不願放棄追逐的冷傲渢嗎?那如謫仙一般淡雅
溫潤的二哥,年少之時對他傾心相待,溫柔體貼,到如今竟將他囚禁於一方山林之中,生生
折斷了他的羽翼,使他受辱於此,為的僅是一個充滿了權力血腥的皇位。不顧他的意願,狠
心傷害自己的二哥,就是自己一直以來要的冷傲渢嗎?
冷傲然慘白的麵容上,腥紅的嘴唇角露出自嘲,危險的眸子裏有著令人心顫的血腥
。
二哥——那我們就來看看最終會鹿死誰手,至死方休。
……
“白也,這天已經漸漸黑了,你現在不去醫院,是想要讓自己的腳廢了嗎?”荀回
藍見白也頭上密集的汗珠,蒼白的嘴唇,就可以想象到這個人此刻承受著多大的痛苦,語氣
裏有著強硬與擔憂。
“荀大經紀人,就連你也說天已經黑了,如此偏僻的地方,下山的危險可比這受傷
的腿來的嚴重。”白也嗤笑,麵對眼前之人的好意不屑一顧,手一揮就要趕人了。
“你……白也!!”荀回藍被氣到了,端莊的麵容上有著顯而易見的怒氣,“你必
須給我去醫院。”說著,就拿出手機,撥了公司的號。
白也似笑非笑,直由荀回藍與人聯係,不巧的是山裏的信號並非她想象的一般好,
根本是差到連一個短信也發不出,完全沒有什麼信號。
荀回藍無功而返,同時也怨上了那個娃娃臉導演,脾氣古怪不說,要不是他選的這
個地方,也不至於發生這樣的事還沒有解決措施,更可氣的是,他不允許有人開車上山,說
是影響演員入戲的感覺,這下好了,也不知該怎麼辦。看著那個不停在抱怨“啊!還是要拿
白嫩嫩自己的身子喂蛇蟲鼠蟻”的喋喋不休的導演一眼,荀回藍惡毒的想,就讓所有的蚊子
都叮滿對方得了。
“對了,你是從哪弄來的胃藥?”白也並不在意荀回藍的走神,在對方臨走之際,
反問道。因為他的藥吃完了,白也才會讓荀回藍去小村莊借藥,但其實他本身並沒抱多大希
望,而現在他手中的藥,名貴的不是一個偏遠村人負擔得起的。
“我在半山腰碰到一個穿白大褂,撐黑陽傘的男人,他給的。”說起這件事,荀
回藍至今還覺得莫名其妙,那人神神秘秘的,隨人看上去柔和如風,溫和無害,卻總讓她感
到怪異,因為她在與那人一句交談也沒有的時候,對方就像知道她要幹什麼似的,不知從哪
裏拿出了兩盒藥,遞給自己,然後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就走遠了,隻剩一個背影。
程知翌——本能的,白也想到了這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