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墨冉……墨冉……你不能死，墨冉……”嘴中呢喃，心中彷徨。恍惚間似是做了一個夢。
“墨冉……你為何不來尋我？”
“墨冉，你為何會失了我們的約……”
“墨冉，我隻為等你，隻會嫁你。”
“墨冉，來世莫要再失約，記得，記得來尋我……”
“墨冉……”
意識越來越模糊，但仍是能看見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將自己抱起放在榻上，歎息一聲，為何偏偏是墨冉……
意識漸漸清晰，腕上的傷口似乎是在愈合，轉頭卻看見氣息奄奄的黎軒躺在塌下，慌亂地下榻，“黎軒，黎軒，你為何要這樣，為何要救我，為何要舍了自己的性命救我……”
“記得自己十年前，私自跑下菩提山。”他卻虛弱的笑笑，自顧自回憶起往事，“在玉湖之畔遇到一個翠衣青衫坐在岸邊哭泣的女孩，我問她為何哭泣，她揚起梨花帶雨的小臉說自己將一個名為菩提的鐲子失手丟入了玉湖。”黎軒虛弱的扯起嘴角有些溫暖地笑了笑，接著說道：“當時心中暗歎，原來是師傅老友的女兒，原來師傅給我定下的親事就是她。我撫了撫自己手腕上的菩提，心裏有一絲欣喜，看著坐在地上哭泣的她，便自懷中掏出一個係著銅鈴的紅繩手鏈，與她說，丟了那個，這個贈你可好，聽見她滿心歡喜地說好，心裏好滿足。分別時他問我名姓，我因私自下山怕被師傅知曉，便報上師弟之名，墨冉，並與她許下約定，十年之後，我會來娶她。於她走後，我跳入玉湖中尋勒一天一夜，找到另一支菩提，本想在與她成親之日再贈與她……”她緩緩從懷中拿出菩提，“看來，是不能在明日的婚禮上贈你了，青綰。”
臉色頓時煞白地愣在原地，最終模糊不清的呢喃：“墨冉？你是十年前與我許下約定的那個墨冉！”
“丫頭，我心知墨冉亦傾心與你，怕他亂了我們的婚禮，才將他施術困與菩提崖上，過了明日自能解開。”他似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撫上我的臉，“你這丫頭，以後定不能做出此等傷害自己的傻事了，今世你愛墨冉，來世，我會讓你愛上我。”手，無力地落下……
“黎軒，黎軒！你為何不告訴我！黎軒！你不能這樣丟下我，我等的那個墨冉是你！是那個與我在玉湖之畔許下十年之約的墨冉！”隻覺得渾身冰涼，甚至連呼吸的空氣都是冰涼的，涼的我再也不願意去呼吸……
抱著他，不知哭了多久，哭的汗都濕了衣衫，無力的執起還掉落在塌下的匕首，於腕上緩緩落下，鮮紅染得那紅繩有一絲妖冶，抱著黎軒意識漸漸模糊，聽到的一陣腳步聲後的一聲歎息：“黎軒用性命換你一次生，我便用性命換我們三人的來世，來世，亦是我們三人。”
……
“青綰……青綰……”似聽見有人呼喊。睜開雙眸看見一張虛弱的臉，“墨冉？此地是何處？”我環顧四周，一個陌生之地。
“這，是作亂者的聚集地，我們中了陷阱，我被擒來，你怎麼會在此地？”他有些無力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