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腳步聲,這聲音是朝著我們所在的房間走過來,走到門口,突然停了下來,我和小鴻都屏住了呼吸,靠在一起。
“出來,躲什麼躲。”說著,那人就把門推開了,手中提著的強光手電筒一下子就照到了我們的臉上。
“我……我們是來玩的。”
“有什麼好玩的,大晚上的,出去。”
一說一聊,原來是看守公園的巡邏員,被責罵了兩句後,就放我們回去了。原來是一場虛驚,不過我們也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回到家才七點不到,於是我又拿起書想看會再睡,看了這麼久,我發現一個問題,就是每次隨手一翻,就能翻到不同的故事,還好我沒有看一半留一半的習慣。這次同樣也是隨手一翻,不料被我翻到空白的那頁,心裏泛起嘀咕,難道這不是巧合。我坐在書桌前,看著題目,突然有個想法,不如我也寫一個故事得了,留著空讓我感覺很不自然,於是我從筆筒中拿起一支鉛筆,在原來的題目上劃了兩道,又在下方寫上:鬼屋。
我把我們四人的經曆洋洋灑灑寫滿了兩張紙,竟然一氣嗬成,沒有一筆寫錯,這在以前是不太可能發生的,以防萬一,我還特地用了鉛筆,看來是杞人憂天了。
等我寫完,奇跡出現了,隻見書頁自己翻動起來,從最後一頁快速翻到第一頁,直到整本書合攏。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以為是風吹的,但是窗戶並沒有打開,房間裏也沒有任何風,等我再想翻書的時候,怎麼也打不開,我隻好暫時放棄。
過了幾天,這本書還是沒能打開,又是一個星期五的晚上,我放學後直接來到清水書店,這回總算沒有再走冤枉路。
“老伯伯,這本書打不開了。”
“你寫了?”
“對,我寫了,可是您是怎麼知道的?”
“嗬嗬,上次和你說的話還記著嗎?”
“您是說:想什麼就寫什麼?”
“對啊,你想著什麼故事,就寫什麼故事,如果你寫了,這本書就再也打不開了,故事即是事實,事實即是故事。”
“您的意思,是不是說這本書裏的故事都是真實發生的,而寫的人都是經曆者?”
“是的。”
“但是……但是……”
見我欲言又止,老伯伯看出了一點端倪,問道:“但是什麼?”
“但是我最後寫的還不知道有沒有發生。”
“嗬嗬,該發生的就發生,不該發生的也會發生,隻要落了筆,這件事就一定會發生。”
我被他的話著實嚇了一跳,這又不是生死譜,於是問道:“您說笑吧,簡直是天方夜譚,世界上哪有這種事,我不相信。”
說了好幾遍“我不相信”,老伯伯也沒有反駁,隻是讓我自己去證實。
我一刻都不想耽誤,臨走前,我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這本書有名字嗎?”
“清水詭事。”
……
十分鍾後,我來到瞎毛家,因為故事最後還沒有發生的內容就是瞎毛的病,至於是不是和我寫的一樣,馬上就可以得到驗證了。
我按了兩下門鈴,給我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瞎毛。
他看見我很是意外,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哈哈一笑,說:“你的病好啦!”
“對啊,聽我爸說醫院都下了病危通知書,不知道為什麼前兩天我的腳就開始消腫了,醫生都說是奇跡,你看……”瞎毛把腳往我身前一伸,靈活地轉動著。
“是那天來的同學吧,我們正要吃飯,一起來吧!”
“不了,不了,我就想看看小毛的病情,反正他也好了,那我先走了,再見叔叔。”
這回我是徹底相信了,回家的路上,我很慶幸自己筆下留人,也許是一時的善念,救了一條人命。我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好像拯救了世界,心想要是我能繼續寫下去,那這個世界不就沒有戰亂、疾病了嘛,於是我就想回去告訴老伯伯這個好消息,想再借用這本書,但是我再次犯了暈,直到九點多,還是沒有找到,而我記著的路牌竟然成了一家足浴店。
這次經曆,讓我久久不能忘懷,一直到現在,我都還在尋找,不過我留了個心眼,把腦中記得的故事一一記下,彙寫成文。
可能在某個鮮為人知的角落裏,那家書店還在營業,某個人正在看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