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驚呆了,這小娃兒從哪裏冒出來的,居然叫聖尊師父?
更讓人奇怪的,聖尊居然應聲,雖然隻是簡單一個“嗯”字,但這已足夠說明兩人之間的關係。
筱汐自己站起來,她腦子一向粗線條,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在大家驚悚的目光中,她衝著幾人笑嘻嘻道:“師兄師姐們好。”
百裏修璉額頭滑下一滴冷汗,這小家夥怎麼敢這麼胡鬧?
不著痕跡的靠攏她,小心留意聖尊的神情,擔心師父會一巴掌把她拍飛出去。
“七師兄,你不給我介紹下嗎?”筱汐拉著他的袖子,眨巴眨巴眼睛,笑的天真無邪。
百裏修璉一個頭兩個大,硬著頭皮道:“這位是大師兄南枯榮。”
“小謝清發,太歲枯榮,大師兄好名字,禪意深厚。”
“咳咳……”筱汐剛奉承完,百裏修璉忍俊不禁的咳嗽起來,她這小模樣說這麼少年老成的話真是……很喜劇。
南枯榮活了幾百歲,頭一次被一個小屁孩誇獎,饒是他淡定,此刻臉上也有破功的裂痕,生硬的點了點頭:“師弟。”
“你叫她什麼?”聖尊流水般清淡的聲音破口而出:“本座何時多了一名徒弟?你替為師收的?”
冰冷的目光瞥向南枯榮,所有人都呆滯了,完全不懂這二人之間唱的是哪出戲!
南枯榮修成散仙兩百年,心緒早已淡定如水,泰山崩於頂也能麵不改色。
可是今天這一大一小直接破了他的淡定。
如果這娃兒不是師父的徒弟,師父之前為何應聲?
如果這娃兒是師父的徒弟,師父這一問又有什麼深意?
他勘不破此中玄機,尷尬的擠不出一個字。
筱汐沒事人兒一樣的笑著,走到寶座旁,執起桌上的冰玉酒壺,斟了一杯酒:“聖尊師父,徒兒知道自己的錯,現在每日都勤於練功,您看我進步多明顯。”
所有人盯著筱汐拿酒壺的手再次風中淩亂了!
天下人皆知聖尊有嚴重的潔癖,多少年來沒有任何人夠資格碰觸他用的東西。衣物,杯碗,住所,等等一切,從未有人能沾邊。
筱汐看不懂大家天方夜譚的眼神,兀自狗腿:“師父,您就喝了這一杯罷。”
“師父,徒兒離開回風島不過幾日,卻時時放心不下您,心中掛念萬分。”
“擔心師父沒有按時吃飯,按時休息……”
筱汐一邊說,眼睛裏一邊蓄積淚水。
君墨清實在聽不下去了,一揮袍袖,筱汐“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百裏修璉大驚,下意識就要追過去,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驚異之際,感受到師父淡淡的一瞥,便不敢動了。
筱汐沒有掉在地上,月影趕了過來,將她接在懷中。
關鍵時候,還是他不離不棄,真是患難見真情呀嚶嚶嚶……
筱汐委屈的攀緊他:“影,你真好。”說完,嘟起小嘴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再貼著臉蛋蹭了蹭。
月影一張略黑的臉立刻漲紅了,整個人如遭雷劈,愣在那裏一動不動。
而筱汐早已跳了下來,邁開小短腿跑了一陣,又跑回了聖尊麵前,手裏捧著半道上順來的水果:“師父,這是新鮮的水蜜桃,可甜了,您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