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的青山綠水中,一片和諧,微風徐徐吹來,山腳下,走來了一個特殊的身影,而他的出現,令得整個山林的景色變得不那麼和諧了起來。
這是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人,他滿頭白發,整個人的臉上更是有著一種濃的化解不開的哀愁,他背著一個老婦人,那老婦人安靜的躺在他的背上,像是睡著了一樣。
他叫徐濤,在他的背上,則是他那已然死去的娘親!
徐濤來到山上,他把自己的母親給輕輕放了下來,目視著地上那再也活不過來的母親,他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他別過了頭去,一滴眼淚從他的臉頰悄然滑落……
在體內的情緒略微平緩了過後,徐濤身形一起,如一隻鳥兒一樣躍到了旁邊的一棵大樹的的樹幹上,他伸手摘下了一片樹葉,直接放到嘴邊吹了起來。
噗!
徐濤停了下來,他伸手捏住自己的喉嚨,咳喇了幾下,在把喉中的痰給清掉後,他再一次吹了起來,這一次,隨著他嘴巴一動,悅耳的曲調聲便在沉寂的山林中悠悠傳了開來。
這是他在碼頭當搬貨工時學會的,教他的人叫大牛,是鄉下來的人,憨憨的,據大牛說,他爺爺是名口技師,不過因為得罪了人,所以被砍了舌頭成了啞巴,要不然的話,他在他爺爺的教導下,早就是一名聞名天下的口技師了。
想到大牛豪言壯語時的神情,他就想笑,就他,一頭大笨牛而已,腦袋一根筋似的。
“你,你,你……”當初大牛看到他學會口技後吹出複雜的曲子,那驚詫的聲音和嘴巴張的老大的神情在他腦海裏不由浮了出來,他嘴上發出的曲調變得歡快了起來,配合著旁邊那清澈溪流的潺潺流水聲,相得益彰。
撲哧幾聲,林中數隻鳥兒飛落在了他旁邊的樹枝上,靜心的聆聽著他所吹奏的美妙曲子,渾然不懼他這個陌生人的存在,當中,更有膽大的小鳥直接落在他的肩上,癡癡的看著他,似乎被他用樹葉吹奏的曲子給吸引。
一曲醉春風吹奏完畢,徐濤停了下來,他看著四周的鳥兒,不由輕歎了一聲。
他猶記得自己娘親也愛聽自己吹奏,可是今後,他卻再也不能給她吹奏了……
為什麼?
徐濤看著老天,忍不住喃喃問道,隨後,他變得憤懣了起來,都是那個狗娘養的!如果不是他的話,他現在和自己的娘親好好生活著,為什麼到了現在,他還是不肯放過自己?要知道他已然奪去了自己的一切!
他越想,心中越是憤恨。
撲哧幾聲,邊上停著的小鳥受到驚嚇,紛紛拍翅飛走了,看到飛走的小鳥,徐濤整個人有若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了下來。
他看向了遠方的天空,忍不住喃喃自語道:“就算不服氣又能怎麼樣呢?我現在又能拿他怎麼樣?”
想到這,他的心情變得異常苦澀了起來。
徐濤口中的他,不是別人,乃是京城如日中天的徐家之子徐濤,一個和他同名同姓,並且有著莫大關聯的人!
在徐濤剛出生時,他就遭受到了神秘人物的搶奪,他的父親在爭鬥中死亡,而他的母親,則因為處於產後昏睡狀態,僥幸逃過一劫。
被奪走的他之後有了一個新的身份,那就是京城王候徐遠德之子!
徐家,在他們大信國,那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家,這一切,都歸功於徐家的祖先徐勝,想當年,徐勝跟著大信國開國皇帝陳信東征北戰打下了大信國的天下,被封為鎮國候,權傾天下,可以說風頭一時無兩,京城徐家,那個不知哪個不曉?
隻是誰也想不到的是,徐家一代一代的傳下來,香火已然到了難以延續的地步,根本不能和當初家勢權傾朝野的時候相比。
當今徐家家主徐遠德老來得子,知道自己徐家現在還有餘威,但一旦他撒手西歸,那麼徐家勢必會在別人虎視眈眈中分崩離析,而他老來所得的唯一子嗣,就是他們徐家最後的希望。
為此,徐遠德把自己親生兒子送到和他極具交情,位於世界另一端的天下大派玄氣宗秘密栽培,同時,也在無形之中,把搶回來的徐濤給栽培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紈絝子弟。
利用這瞞天過海之術,徐遠德欺騙了全天下的人!當今皇上,知道徐家無後,認為徐家以後成不了氣候,所以對於徐家,但凡有什麼事情都會比較容忍;而徐家暗中的敵人,也因此不敢對其怎麼樣,因為他們誰都在顧忌,那就是把徐家惹火了,令得其最後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