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華臉色一白,卻是苦笑道:“師尊,不知那第二個方法呢?”
扶柳道人語氣平淡如水,毫無波瀾的說道:“其二,便是讓他緊閉洞門,靜誦經典。隻要閉門不出,自然劫數不起。”
葉華麵色微微露出喜色,就聽扶柳道人接著說道:“月華,為師知你心意,必然準備將他留在昆侖,以避劫難。隻是此法不過是揚湯止沸、飲鴆止渴,乃是把因果攬於昆侖,縱然此量劫無事,可終歸後患無窮,日後還是要爆發出來。你既為昆侖之主,不可以私廢公,你當好生思量。”
扶柳道人話音剛落,那邊冥河不知為何暴起發難,腳下一蹬,雙劍刺向葉華。
葉華不由一愣,卻雖驚不亂,右手招出太陰元相幡,揮舞了一圈,化成一道湛藍色水幕護在胸前。
本來以為會是雷霆一擊,可是水幕上雙劍的力道極輕極柔,反倒是那冥河被水幕上那股反震的沛然大力給衝擊到了十數裏之外。之後冥河足下更是架起一道血紅色遁光,飛速的離開了。
“冥河他?”電光火石間,葉華便弄清了冥河的真實動機,知道他心高氣傲,不願牽連他昆侖山,不由得搖了搖頭,對著雲海拜了一拜說道:“師尊還請保重,弟子告退了。”
與扶柳道人辭別之後,葉華也架起遁光,遠遠的追在冥河的身後。
一陣空靈的弦樂之聲響起,卻是那範圍極大的雲海在樂聲中慢慢稀薄,乃至漸漸消失,隻是隱隱有極細極微的說話聲傳來。
在那遁入虛空的原昆侖山主峰上,正中是一方幾畝大小的平地,中間稀稀拉拉的散落著幾塊大石,不遠便是一處湖泊,湖邊生了幾株枝條細長而低垂的柳樹,顯露出一股清幽的意境。
其中一株柳樹下恰好有塊大石,上麵對坐著兩位道人,一位是青年,一位是老者,二人正在對弈。
“師兄,有道是神通不及天數,天數如此,我等確實不能強求。”怪異的是,雖然稱呼“師兄”,此刻卻是那老者在勸慰對麵的青年。
“我也知道,隻是天道現於生靈身上,卻無相應神通,還算不得是天數。”那青年正是葉華的師父扶柳道人,他麵無表情的慢聲說道:“既然這樣,我等還能依仗神通法力,鬥上一鬥。”
“啪”同時扶柳道人將一枚黑子殺入了白方大龍當中,頓時棋盤上紛爭漸起,“非常之時,要有非常之為。”
“隻是,實在還沒有到讓月華出師的程度啊。”對麵的鴻鈞道人並沒有理會黑方的挑釁,輕飄飄的落子在大場上麵,避開了對方的鋒芒。
扶柳道人搖頭歎息說道:“有道是因緣而聚,因緣而散。吾與月華緣已圓滿,自然也到了分離的時機。更何況,吾已將千聖不傳得顯法密法傳給了月華,隻看他根性如何,是否有承擔大法的器量,能否當下覷得,因緣成熟自然悟道。”
言盡於此,兩位道人不再多言,隻聽得“啪啪”落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