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濤拿著槍不動,一臉的不服氣。忠臣良將也不多說,隻神情凝重地看著他。嚴肅起來,忠臣良將身上自然而然發出一股威壓的氣勢。唐濤受不了那目光,低了頭,不情願地把槍插到腰裏,用衣服蓋好,又覺得這麼做有點太遜了,就不滿地偷偷瞪了忠臣良將一眼,轉頭不理他了。
悍馬直開到遊客們的車當中,很低調地停穩了,然後我們更低調地走出車,鑽進人群裏。
遊客們顯然因為被那些改裝越野和黑衣人擋住了去路而更憤怒了。人們本來就滿懷驚懼和憤怒的躁動,此時被擋住,情緒更像隱忍的火山到了噴發的臨界點,隨時都會噴發出來。他們神情激動,手裏緊抓著能充當武器的各種物件,目露凶光地盯著和黑衣男子們理論的兩個人,準備一發現情形不對,就動手。
兩個與黑衣男子理論的遊客代表一個是王子臣,另一個是沒見過的高壯的中年人。那人氣派十足十,嗓門也大,他正給黑衣油彩男們大聲施壓。“你們不能什麼理由也不給就讓我們回山莊。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了,山莊現在有危險。你們既然不是強盜,還是守法的組織,就應該抓到那些殺人凶手,或者是讓開路,讓我們走。你們知道某軍區的某將軍吧?那是我的鐵哥們兒,這事要是讓他知道……”
黑衣油彩男們冷冷地看著麵前的人,對遊客們的憤怒和叫嚷視而不見,充耳不聞,這輕蔑的態度更激化了遊客們的憤怒。人們開始推著,攘著,叫著向前擠,武力衝突馬上就要暴起。
我擔心地看著越野車上的那些機槍,萬分希望它們是空膛的擺設,就像大多數銀行押運武警背的一樣,是用來嚇人的。否則衝突起來沒準會什麼樣呢。
“愚蠢!這些人當那些槍是棒球棍嗎?”忠臣良將傷腦筋地低聲說。“葉曉,如果事情不對,帶美女作家先走,我去阻止遊客。九離候可不管……”
話沒說完,一輛改裝的越野,拖著一股落葉雜草混雜的煙塵,疾馳而來,一眨眼就到了牌樓前,吱地一聲尖響,車猛地停下了。車門砰地一開,黑影一閃間,一個人跳下車,大踏步走到遊客們麵前,一伸手從一個黑衣油彩男腰上抽出手槍,砰地一聲,抬手就是一槍。
某將軍的鐵哥們應聲而倒,鮮血立即從他胸前流到了泊油路麵上。
遊客們先是沒反應過來,看著倒地的人和鮮血,幾秒鍾之後才開始驚醒一般地大嘩。
開槍的人毫不理會,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人群,淡淡地說:
“死,還是回去,你們選。”
很好聽的聲音,音色低沉醇厚,透著涼絲絲的冷意。
聲音並不高,也不宏亮,可有種無形的力量壓住了人們的憤怒和躁動,人們不知不覺地閉了嘴,停止了一切動作,呆呆地看著那個黑洞洞的槍口,和那個舉著槍的人,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