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氣氛,曖昧到了極點。
而偏偏我又不是個不會被氣氛所感染的人。
我抬手扯扯粘著麵泥的頭發,哭笑不得地問他:“秦沅啊,原來你喜歡這個調調?”
秦沅單手撐著牆,中午穿透紗窗的暖光柔柔落在眉間。他看著我許久,終於放棄了這個饑不擇食的選擇。
“趕緊去洗澡,髒死了。”
他嫌棄的轉身離開,懶懶地聲音回響在不大的房間裏。
靠著牆的我稍稍鬆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放下羽絨服,我找了半天才找到空間特狹小的浴室。
說是浴室,都算是誇它的了。在馬桶上方掛個兒童玩具似的蓮蓬頭,就成了秦沅家的浴室。
看到這淒慘的一幕,我對秦沅同學的同情指數,又開始飆升。
沒有燈暖沒有沐浴露,小托盤裏隻有一小塊透明肥皂,還是洗衣服用的。
拿著那塊透明肥皂,我的內心是崩潰的。
真懷念我可愛的沐浴露…
我洗澡吧,還有個普通人都有的小癖好——
哼歌。
將頭發裏的泥一點點扣掉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爽。於是情不自禁地在他家浴室裏開了場小型個人演唱會。
最後因秦沅在門口一句:你再唱歌我現在就把你辦了你信不信?老實地閉了嘴。
一頓爽快的洗刷刷過後,秦沅忽然又來了浴室門口。
我整個人一驚,他這又要幹嘛?
“換洗衣服我給你放在門口了,都是些我老媽的舊衣服。擦身子的毛巾也在裏麵。”
隔著扇門,他的聲音如濃霧的花,模糊但耐聽。
我也沒說話,聽到腳步聲遠去後,才把門拉開條縫,伸手拿衣服。可摸了半天,還是沒摸到那個最重要的東西。
“你是不是…忘記拿什麼東西啦?”
“嗯?不都在那嗎。”
“還缺一樣…”
“缺什麼,你說。”
說你二大爺啊!
我咬牙切齒了半天,還沒羞得說不出口。直到秦沅這個陰險又狡猾的家夥,一語點破:
“A還需要用嗎?我讀書少別騙我啊。”
明明知道還在那裝蒜,真是太欠揍。
見我無話可說,客廳裏的少年發出一串哈哈哈的笑聲。最後我是又羞又氣地穿好衣服,踩著濕滑的塑料拖鞋,走到客廳,準備跟這個陰險小人,來一場保護平胸尊嚴的戰鬥。
剛準備開口,肚子便搶先一步發聲。
“咕咕——”
一頭濕發,一身款式落後的衣服,我捂著肚子再也無話可說。
而麵前的人,笑意正濃。
後來可憐兮兮的我,享受了秦沅大師親自下廚做的頂尖美食。見我吃的幾次差點噎住,他又變法寶似的從冰箱拿出很多種口味的果汁。
大吃大喝的我,也不吝嗇對秦沅的讚美之詞:
“誰要是能嫁給你,絕對是賺到了。你真的太會做飯了!簡直賢妻!”
秦沅坐在我對麵,優雅地吃著牛排,聽我這麼說,放下刀叉,他笑眯眯地說:“那你願意嫁給我不?天天給你做好吃的。”
受驚過度的我,再次被噎得直咳嗽。
事情,是這樣的。
昨天偶遇的隔壁班精神有問題的男生,在死纏爛打後成功加我好友,建立良好的朋友關係,毫不客氣地吃了我15塊錢的麻辣燙,而後做了個害死我的愛心便當,差點讓我被老班生吞活剝。活著放了學,卻又被愛著秦沅小天使的路人甲潑了麵粉,被人嘲笑到差點掉線——最後秦沅小天使英雄救美的將我帶回家,像養小動物似的把我弄幹淨,喂飽,最後來了這麼個嚇死人不償命的秘之告白?
終於,我咽下卡在嗓子裏的肉團。
就在我想著要如何拒絕這個可能暗戀我很久的腦殘粉時,他毫不留情地告訴我:
“逗你玩呢。”
“…哦。”
好想發給他一個經典表情的嗬嗬,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