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平台下麵的木材廢墟裏,爬出了一個身材高大的壯漢,一露出頭來就拚命的高喊:
“操他媽!哪個混蛋又在地上放置了zha藥?老子和你沒完!”
罵完以後,咬著牙齒從臉上拔出幾根木刺,不過貌似還有更多的木刺釘在前胸上,那就不是一時半刻可以清除的了。
“老子花了半月時間才挖到高台的下麵,炸塌平台的zha藥都是經過精確計算的,你們這幫蠢貨,亂堆zha藥,差點沒害死老子!”
皮特吐吐舌頭,小聲對楚風岩說:“我剛才還納悶沒有引線的zha藥怎麼會爆炸呢!嘿嘿,不過還好,緩衝一下,救了頭兒的性命!”
楚風岩感覺到身後有幾處劇烈地疼痛,咬著牙問皮特:
“瓜貨,你告訴我,那批炸彈的外殼是什麼材料做成的?”
皮特用短斧砍向敵人的同時,回答:
“啊…用轉運島上的陶瓷啊。頭兒,你怎麼了?”
楚風岩伸向後背的手,果然拽出兩根長長的帶血瓷片。
“陶瓷…回去以後曬太陽吧,我不想多說一個字了!”
這時的楚風岩,腦門上青筋直跳,不知道到底是疼的還是氣的。
萬德和皮特兩人攙扶著楚風岩且戰且走,不時有呆頭呆腦的士兵撲上來,不過都被長期征戰的悍匪們或殺或傷,沒有產生什麼威脅。
楚風岩緩了一口氣問道:“皮特,你老爸是誰?”
一句話把皮特問愣住了,差點被後麵的流彈擊中,縮了縮脖子,看楚風岩不像說胡話,才猛然醒悟:“哦,那家夥是老棧板!”
萬德用另一隻手射擊身邊的士兵,頻繁地更換著腰間的槍支,整個人就像一個小型的槍械庫。
“大家快些跟上!那批大南瓜快要爆炸了!我保證能夠推平半個會場,看他奶奶的還有誰能追上來!”
楚風岩望著越來越接近的海邊,好像猛然想起了什麼,猛然間停下腳步問道:
“你們那批zha藥不是沒有引信嗎?用什麼辦法才能準確無誤地引爆?…”
楚風岩說完,看兩人的表情,更肯定了心中的推測!猛然回頭,正好在跟著自己的海盜身體的縫隙裏,看到老棧板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原地。這時,正用一根火柴點燃了一支卷煙,用力吸了一口,蒼老的臉上全部是滿足的表情…
萬德在旁邊說:“為了萬無一失,準時引爆這批zha藥阻住追兵,隻好這麼做…這也是老棧板自己的意思。”
老棧板好像是看到了楚風岩回頭望向自己,咧開嘴朝著這個方向笑了笑。
那表情,讓楚風岩想起把自己送到大學後,父親離去時的笑容……
......一截短短的卷煙彈在平淡無奇的南瓜上。沒有任何的間隔,立刻閃現出一道耀眼的火光,響徹天地的轟鳴中一股龐大的氣流衝天而起,楚風岩看到無數雜物和人影飛上高空,組成的竟然是發大了無數倍的慈愛笑容…
楚風岩無助地跪在地上,呼喊著老棧板的名字。
任誰拉也不起來。立刻想起了會場裏的平民……
‘剛才萬德說這批zha藥可以推平一半的廣場,那豈不是又有無數的平民死在了自己手裏?…普利茅斯夜晚的火炮聲,拍賣會上激射的鉛彈…我無論走到哪裏,都會把死亡和不幸帶到哪裏…原來,我才是那個最不祥的人。’
想起了一切的楚風岩停住了自己的思維。
“萬德,你們走吧,我願意用自己的死了結這一切。”
萬德和皮特愣在當場,沒有想到在亂軍中突圍的關鍵時刻,楚風岩竟然放棄了逃生的打算。剛才的劇烈爆炸雖然炸飛了許多廣場另一麵追來的士兵。可是有更多的士兵踩著爆炸後的焦土,向這裏快速地追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到達這裏。
海岸這邊的兵力雖然比較稀薄,但是由於正在楚風岩等人逃跑的路線上,圍攻眾人也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海盜們正在和圍攻的士兵對戰,因為敵人的人數遠遠多於自己,所以要短斧和槍支配合使用。忙亂間無人看到,廣場中央站立著一個渾身火紅的女人,在手掌中凝聚一條火係魔法組成的火龍,向站立不動的楚風岩射來,心思根本沒有注意戰局的楚風岩哪裏能夠閃避得開。